俊朗的容顏透著蒼白的氣息,薄唇緊抿,眉頭微蹙。總是笑著的臉也終於是換上了其他的表情。
著一席黑衣勁裝,貼出他精瘦完美的身形。腹部上有一隻手緊緊的捂住,從那中間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血。
竇天晞一蹙眉,開口道:“腹黑王八蛋,你怎麼在這裏?”
晏文逸睜眼,狹長鳳目露出危險的氣息。艱難的說道:“滾!”
方才要不是他及時看清楚竟是她鑽了進來,她現在便隻是一句屍首。
而他已經沒精力再去應付她了。
見到他與上次見麵時完全不同的模樣,竇天晞愣了一愣,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
晏文逸閉眸,幹脆不再理她。
竇天晞恨不得在他傷口上再打兩拳,讓這個受傷的混蛋還這麼臭屁。
卻還是咬咬牙忍住了,起身蹲到一個角落裏,取了中間一些幹淨的雪捧在掌心。
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把將他的手拉開,將雪敷在上麵。說道:“可能有些難受,你忍忍罷。不過要是讓你再這麼下去,就真的失血過多而亡了。”
晏文逸深不見底的眸子中透出一抹警覺與疑惑,開口道:“為什麼救我i?”
“本來是不想的,但你這個人,雖然很王八蛋,上次還狠狠的戲弄了我一把。可是直覺告訴我你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該感激我們見過麵,否則我不會救你的。”其實她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一句話。因為你長得帥,因為我見過你。
深如死潭的眸子泛出一點點漣漪。
“你有什麼企圖?”
竇天晞一個爆栗打在他頭上,說道:“我對一個要死不活,不知道身份的人,有什麼企圖?”說完,眼眸一亮,在他腰間掃了掃,說道:“你倒是提醒了我。”
隨後便是在他腰際尋覓著什麼。
他滿眸殺意,掌風凝氣,在下一瞬就要落在竇天晞的脖子上。卻見她一臉嫌棄的收回了手,說道:“見你穿著華麗的,也是個窮鬼。一分錢都沒有。切~”
聽見她這話,晏文逸愣了楞,隨即笑了起來,凝結的掌風也是盡數化開。
看著她的眼眸卻是微微少了那麼一絲戒備。
她又是往他的傷口上放上一些雪後,就是從縫隙鑽了出去。
腹部上傳來的冰涼還在蔓延著。
晏文逸臉上有著一絲落寞的看著山頂。無論是誰,都會獨善其身的不是嗎?
她能夠為他的傷口覆上這層層的雪,已經算是有情有義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這裏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絲落寞。
或者,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那麼真誠的人罷,什麼想法都表現在臉上,讓的人很輕鬆。
想了片刻後卻是自嘲的一笑。晏文逸啊晏文逸,你是瘋了嗎?竟渴求著與人坦誠相交。
當陽光一點一點的暈染開來時,那小小的身影卻又是鑽進了山洞。
晏文逸眸中有著詫異的看著她。
臉上、身上都是血跡斑斑,衣衫也是破破爛爛的。一幅才打了仗的模樣。
可即便是這般狼狽的樣子,她卻笑的歡愉,白潔如貝的牙齒閃著剔透的光澤。靈動清澈的眼眸中是清泓流淌,淡淡一瞥仿佛能洗滌人心。帶著嬰兒肥的臉上,由衷的喜悅感染的人也是心情好了些。
她手上抓著許多花草朝他走近。
晏文逸開口道:“怎麼,是想把我這身衣服拿去賣了?”
竇天晞白了他一眼,坐在旁邊,將草藥攤在石塊上便是研磨起來。開口道:“我等你好起來之後,把你扔去當清倌。”幸好她以前曾在藥房做過徒弟,還是勉強的認得和知道幾味草藥的模樣和功效。迷魂散的配方,也是那個時候深深的印入腦海的。
將三種藥研磨下來,在他的傷口上敷上。
應當是極痛,他卻始終咬牙不吭一聲。
竇天晞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柔聲道:“若是痛,便捏我也無妨。”
剛說完,那混蛋就是狠狠的一捏。
“嗷~”痛的竇天晞嚎叫一聲,說道:“你這人,叫你捏你就捏啊,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推辭啊。”
卻見那雙諱莫如深的眼中流露著戲謔的笑。
竇天晞一怒:“你這個混蛋,故意的。”
。。。。。這般僵持許久,他便是睡了過去。之前害怕有人偷襲,所以一直強打著精神,如今竇天晞在身邊,雖說保護不了他,卻是可以當一個放哨的,他也就淺淺的睡下了。
竇天晞看著他的睡顏,想著等他血止下,便是帶著他下山。一直在這裏耗下去也不行,雖然做了應急的救治,可是還是必須去醫館。更何況,這裏沒吃沒喝的他們也抗不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