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逸目光掃過一眼他身後的竇天晞,隨即對上他的雙眸,深沉眸中看不出情緒說道:“哦?可是將軍方才打斷了本相的雅興啊。”
竇天晞暴跳如雷,從辛愒身後探出腦袋,衝著他吼道:“你才雅興,你全家都雅興。”
不知道為什麼,辛愒來了,她也就不怕了。
一定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對,一定是這樣。
晏文逸看著她,眸中警告意味頗濃。
辛愒心中苦笑一聲,麵色不改,對著晏文逸說道:“本將找她尚有些事,便不打擾晏相用膳了。”
說著便是拉著她往屋外退了去。
晏文逸看著辛愒拉著她的那隻手,心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欣然,卻也同時的浮現出一抹不爽。至於那抹不爽,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
辛愒拉著竇天晞一路到了乘風樓外。站在綠草茵茵的叢林裏,他冷著一張臉依舊沒有說話。
竇天晞隻覺他今日應該心情不佳,便是打算開溜,結果被他死死地攥在原地。欲哭無淚啊,早知道她就去學武功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隨便的就被別人拉住不能動啊,太憋屈了。
“恩,那個···謝謝啊,我先回去了。”竇天晞弱弱的笑著便是打算抽回自己的手。
辛愒低頭看她,眸中隱隱有著怒火:“你怎麼跟那隻狐狸有牽扯的?”
狐狸?竇天晞愣了一下便是明白他口中的狐狸指的是晏文逸。開口道:“這個說來話太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竇天晞心想也是不能把自己中了毒的事告訴他吧,便也就是打馬哈的說了幾句逃也似的溜走了。
辛愒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身影,微微斂眸,神色中有著一絲無奈。“你就真的看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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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竇天晞跟著晏文逸交托的公公進宮那日,天空飛起了小雨。她重重的歎口氣,總感覺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之後的十日,在一派暈頭轉向的布置中渡過。皇帝的壽辰,自然是這般大的排場。
壽宴的前一日,下午依舊是有些陰沉。竇天晞拿著釣魚竿,穩穩地坐在禦花園的池塘邊垂釣。
看著幾日都不曾放晴的天,她不禁想著要是明日也這般天氣,皇帝會不會生氣啊?那些大臣該不會要用扇子把烏雲扇開把?
一邊天馬行空的想著,已是支撐不住打架的上下眼皮。便也就保持著那個姿勢穩穩的睡著了。
一群人卻在這時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最為前方的便是一襲明黃的九五之尊,年歲已經是有些大了,估摸著是有四十餘。旁邊一身官服的辛愒和另外幾個臣子正陪著他閑逛,不時說些話。
皇帝的目光正從湖上收回時,便是看見了坐在湖旁垂釣還睡著了的竇天晞。頓時停住了腳步。
旁邊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這是哪個先人祖宗的在禦花園裏釣魚,真的是不要命了。看那服飾,還是個宮女?
公公已經是流著冷汗想要上前將竇天晞給帶起來。豈料皇帝開口道:“朕倒要親自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在這禦花園裏垂釣。”
說著便是邁著龍步朝著竇天晞而去。
他伸手推了推竇天晞的背。她閉著眼顯然還在睡,卻是一手反在身後就朝他的手打去。口中還念念有詞:“哪來的這麼大蚊子。給我死開。”
身後眾人已經是一頭黑線。而辛愒的臉色更是難看,向來淩寒密布不帶神色的眼眸,參雜著重重的擔憂。
隻因為那熟悉的背影和動作。而他此刻隻能暗自祈禱著不是她不是她,她怎麼會進了宮呢。
皇帝倒是樂此不疲,想來是從未碰見過如此有性格的人。應該說對他還敢如此有脾氣的人。深深一笑,說道:“皇上來了,快醒醒。”
她的反應本來應該是驚慌失措的醒來然後跪地求饒。然而,這絕對是個神人。
“皇上?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止我跟周公幽會!”說著,又是換了個姿勢穩穩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