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竇天晞是她的主子,但在小翠的心裏。或許她已經是個朋友那麼簡單而複雜的存在了。
竇天晞見她終於是放下了主仆間的隔閡,不由得喜上眉梢。抓著她的手將她拉到床上來坐著。“小翠啊,如果經常無緣無故的想起一個人,而且想起他的時候會很開心,這是為什麼?”難道是自己被下了迷藥?
小翠由著她的動作坐到床邊上,看著她一副呆呆的樣子,卻是深深一笑。抬眼看她:“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喜歡?!”她的聲音尖銳了幾分。
從小到大十六年啊,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正常。現在這樣莫名奇妙的,居然就是喜歡了嗎?
不不不,不對。她怎麼可能喜歡上那樣一個臭冰山?一定是哪裏出現了什麼問題,對,一定是這樣。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腦海裏卻是不由自主的回放著相識以來的種種。
當自己全身吃痛的時候,他出現在眼前。“不喝藥就不能吃飯。”
當她在小巷裏險些失去清白的時候。他厚重而極具安全感的胸膛,那樣的沉穩而堅硬,胸口的熾熱還在臉頰溫存。“不怕了。”
當晏文逸的飛鏢直直的朝她而來時,他一揮劍打掉。“你何故將她牽涉進來?”
··········
一切一切的,將身體裏麵的溫暖一滴滴的串聯起來,最後彙成一弘溫泉,在靈魂中散發著堪比太陽的溫度。
連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先出去罷。”
見她這一臉的可疑,小翠本來還想打趣她幾句。但是擔心著她這剛好大病初愈的身子,便也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竇天晞重新躺回床上,眼眸繞著房梁幾圈,忽然輕輕的開口:“你還在嗎?昨夜救我的大俠。”
見無人回應,她也是不氣磊,繼續的自說自話:“啊,我知道,你們這一行一般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嘛。不能露臉?沒有關係的,你聽我說就行了。謝謝你啊,百忙抽空的在這裏保護我·····”
慢慢的說著,睡意卻是漸漸的湧上來,雙眼撐不住便是睡了過去。
在她呼吸沉穩之後,從房梁上落下一個人影。
陽光溫暖照在他的側臉上,成了世界上最完美的景象。
眼眸中的冷意盡數散去,嘴角勾出一絲淺笑。坐在床邊,替她撫開額上散亂的青絲。
什麼大俠什麼你們這行的。亂七八糟的。
這小腦瓜子裏麵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起身從旁邊的銅盆裏為她濕了一張錦帕,動作極盡輕柔的替她擦掉臉上的細汗。
看著她沉睡的俏顏,笑的更是深了。身經百戰浴血奮戰被譽為冷麵修羅的自己,要是讓人知道在這裏這樣的溫柔對待一個女子,隻怕會笑掉別人大牙吧?
可是為什麼,光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就是覺得這一顆心這樣的滿足。
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不著調的小丫頭片子?
可是自己這一顆心,居然還能再次的喜歡上一個人嗎?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曼妙的身影,起舞弄清影。舉手投足間,滿是那樣的姿容天成。
“辛愒哥哥,記得要來娶傾月。”
“以後我們成親之時,我要成為整個雲國最漂亮的新娘。”
“對···不起···是傾月負了你····還請將軍···忘了我····”
往事的一幕幕重現眼前,讓的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眉頭一蹙。
片刻後,一切都是幻化成一聲歎息。
曾經以為,與她一起是天命注定。
曾經以為,她走之後,自己會活不下去。
曾經以為,這顆心再不會喜歡上其他的人。
結果,原本以為與她的金玉良緣,不過是老天的玩笑。
結果,在戰場上不要命的殺敵,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結果,在多年之後,好像又遇見了一個能夠走近心裏的人。
他失神之間,自己的手腕卻是被一個小小的有些微涼的手抓住。
昏睡中的她有些不安的晃動著腦袋:“不要!放開我!哥哥!哥哥!”
聽著她的呢喃,辛愒卻是陷入了深思。她不是隻有娘親一個親人嗎?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個哥哥?
而且看她的樣子,十分的不安,她經曆過什麼?那她的哥哥呢?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麵吃力的獨立供養著娘親,為何又不出麵尋她?
而他是生還是死?
還在尋思間,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人聲:“參見皇後娘娘,才人還在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