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水袖飄然往上,拂去了一世繁雜。這支舞也終究是落下了帷幕。
竇天晞忍不住拍手稱讚,叫了兩聲好。
那跳舞的女子似有所覺,這才輕巧的轉頭,正對上她的雙眸。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隨意劄著流蘇髪,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容顏完美精致,堪稱傾城之貌。
非初曉的端莊大方,非晏夕然的俏麗可人。而是一種我見猶憐的鄰家氣質。
一雙桃花眼,帶著盈盈水光,仿佛一個不小心她便會哭出來一般。讓的人不得不把她放在手心裏疼。
看的竇天晞那叫個目瞪口呆,她何曾見過這般容顏氣質的女子。比之幽蘭多了一分恬靜,比之蓮花多了一分純淨。
仿佛世間所有美得形容詞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讓的人沒有辦法與她相提並論。
那女子也是看到了竇天晞。最先見到了樹上有人時,那張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了微微的詫異。但見竇天晞一幅呆呆的表情看著她時,便也是淺淺一笑,讓的這片天地都黯然失色。隨即頷首,步履輕盈的進了房間。
竇天晞還沒從那美人中回過神,隻覺鼻下一熱。失魂落魄的用手摸了摸,居然是流鼻血了。
白眼一翻,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對著一個女人流鼻血,該當她變態了。
於是悉悉索索的也就順著樹幹像猴子一樣下來了。
小翠有些激動的抓著她的手臂抓的她有些疼。臉色漲紅:“方才該有多危險呐,你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危好不好!”
話剛說完就看見她鼻子下麵的殷紅,雙眼一翻,暈了。
其餘的宮人手忙腳亂的將小翠抬走。東菊也是慌得像個無頭蒼蠅,拿出錦帕為她擦血,結果弄得滿臉都是。
都要急哭了,對著小黑子說道:“快去叫太醫來啊,這麼多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中毒的後遺症。”
她自然是不敢像小翠一樣對竇天晞那麼肆意,當下有些話便是憋在了心裏沒說出來。
例如:要你爬樹,這麼激烈的運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沒聽說過哪個妃嬪爬樹爬的這麼順溜,就像猴子一樣。
竇天晞見他們大驚小怪的樣子,萬分的無奈,說道:“鼻血嘛,一會兒就沒事了。”
沒人理她,依舊是忙的個雞飛狗跳。
眼看著小黑子都要跨出了梧洗宮的門,竇天晞一聲大喝:“都給我停住!”
一瞬間就像是小時候玩的木頭人一般,所有人停下了動作。
小黑子剛好抬起一條腿,另一條還沒來得及放下,被她這麼一嚇瞬間愣在了半空中呈金雞獨立之勢。堅持了沒幾息,這隻獨腳金雞華麗的摔了個狗吃屎。
他爬起來,幽怨的看著竇天晞。
竇天晞目睹了全過程,雖然想笑,又覺得是自己的錯,當下便是尷尬的忍住不笑。語重心長的對他們說道:“好了,我又不是沒有流過鼻血,一會兒就好了。”
眾人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無非是她身子金貴,才受了傷之類的話。反正就是要她看禦醫。
竇天晞雙眼一瞪:“我沒病,不吃藥!”便是氣衝衝的回了房。
留下風中淩亂的眾人。
小黑子幽幽的走過來,看著東菊說道:“我覺得我們主子應該看腦子。”
東菊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不過一會兒,在竇天晞的掐人中治療法之後,小翠也是醒了。
一醒來就看見竇天晞雙眸閃著一種莫名的光彩,有興奮也有求知的渴望,讓的她打了個寒顫。
“你幹什麼?”一臉驚恐的看著竇天晞。
竇天晞笑眯眯的拉開她抱在胸前的雙手,說道:“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小翠深深的吐了口氣,放心了。
見她鼻子也沒再出血,謝天謝地。
竇天晞雙眸閃亮閃亮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從這裏往東隔了個宮有個十分會跳舞的妃嬪是誰啊?”
小翠凝眉思索了良久,看著她:“東邊?東邊沒建築啊,隻是隔了很遠是永巷。”
竇天晞知道自己又把方位搞錯了,當下一揮手:“哎呀,東南西北的無所謂啊。反正是跟梧洗宮隔了一個宮,十分會跳舞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