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紫衣侯一行便向白府告了辭。哪怕家主白闋百般挽留,秦舞陽也是推說有要事在身,去意決絕。
這秦舞陽一走,便算是今次白府的清明祖祭入了尾聲。餘下的世家之人,也就不便再多做逗留,紛紛與白府中的自家人小聚一番之後,也在一兩日裏相繼辭去。
白府好似在一夜間又恢複了平靜,府中再也見不到清明祖祭的痕跡,也聽不到於此相關的言論,尤其是對於之後的那場較練,眾人都好像有了默契一般,隻字不提。
不過莫憶的日子好像變得繁忙了起來,讓他一下子有點不太習慣。
先是大爺白闋邀請白四爺和莫憶到他的浩然院小聚一番,之後還一同用膳。大爺這番算得上是親情滿溢,對莫憶更是大加讚賞。還不等白飛開口,大爺便是拍著胸口承諾,要讓莫憶堂堂正正地入淩雲堂,而對於蕭半十的行事,看上去他也是頗有微詞。要不是白飛隨口替蕭長老說了句好話,看白闋那架勢,定是不能輕饒了他。
之後三爺白文也是親自邀請白飛和莫憶到憐香園一同賞花,當中頻頻勸酒,盛意拳拳。臨別之時,白三爺更是拉著莫憶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大有相聚恨晚的意思。最後還當著白飛的麵,將一支大白玉紫毫符筆親手贈與了莫憶,其中的望子成才之意實在是溢於言表。莫憶百般推脫不下,見白四爺點頭暗示,才勉為其難得收了。
不過白府這二位爺態度的極速好轉,倒是讓莫憶有些受寵若驚。
哪想得這頭兩道還隻是開胃菜。接下來的日子裏,莫憶的浩瀾院門口的訪客可謂是絡繹不絕,大有名勝古跡觀光遊覽的陣仗。
不單單是白府的第二輩,什麼大伯,三伯,一直往下數,隻要還在生的,都是一一在浩瀾院露了麵,就算他們的家眷,也是時不時地往浩瀾院跑。而那些白府的姻親世家,也都是在臨走前派人到浩瀾院送上了厚禮,有的還問莫憶要走了他的生辰八字,讓莫憶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事情還並沒有就此消停。那些堂兄表妹的,如今也是隔三差五地朝莫憶的小院裏鑽,那手足情長的樣子,簡直把莫憶看得比親兄弟還親。一時間,莫憶竟然隱隱成了這白府小輩中的焦點人物,無論是近親遠房,還是外姓之人,見到他都要噓寒問暖,有話沒話地說上兩句。
這一下可苦了莫憶。雖說如今在淩雲堂裏,他也不用再幹那雜役之事,與白府眾人也是平起平坐了。可這每日裏光是迎來送往地應付這些人,便是叫他精疲力竭了,哪還有什麼心思修煉。再加上眾人出手也都闊綽,如今莫憶的手上也算是富裕了,他的花花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總想著是不是找個日子出了這白府,在這揚州城裏好生逛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過眼下還不急,光是眾人送來的那些新奇玩意,便夠得上莫憶把玩好一陣了。
每天晚上,莫憶就像個土財主似的,要將那些東西搬到自己的床上,一一過個手,然後再美滋滋地數數那一大疊銀票,才會心滿意足地安然入睡。
其實除了那銀票莫憶看得明白以外,對於當中的許多物什,莫憶還真的是一知半解。
比如秦嶺蕭家送來的那塊烏漆麻黑的東西,莫憶就完全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不過想著蕭北遞上來的時候,眼神中的戀戀不舍,想來也差不了哪兒去。
再比如,那九州城的淩老爺子親自送來的那瓶丹藥,說是對於靈修有著意想不到的功效。莫憶打開來也聞過,確實是幽香撲鼻,不過他卻未敢嚐試,想著還是先找白四爺問清用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