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想害我?”莫憶總算是有些明白了,望著王豔問道。
王豔緩緩地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坐下。這時白夢芸也正好打了盆清水進來,放在王豔腳下,又將洗幹淨的手巾遞與王豔,之後便是立在床頭目不斜視。
王豔低頭俯身,浸濕了手巾,開始細心的擦拭起白夢飛額頭滲出的密汗,過得片刻,才有些答非所問地說道:“你道飛兒真的是上次較練中受的傷麼?”
莫憶看了白夢飛此時的模樣,當然知道不是,卻不知伯娘此時說來作甚,隻是搖了搖頭,耐著性子聽下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府的人,心狠哪!”王豔歎罷,又將手巾浸於麵盆裏,輕輕揉了揉,盆中的清水登時變得渾濁起來。
倒是莫憶聞言後大驚,問道:“伯娘,你是說,堂兄眼下這般苦狀,都是白府的人下得毒手?這也……”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對吧?”王豔回頭看向莫憶,輕笑一聲,說道,“憶兒,你與飛兒如今在白府,可謂是如履薄冰。你卻一點警覺都沒有。”
“可……”莫憶覺得此事還是太難以置信了,支支吾吾地想要再說上幾句。
“可是為何你卻無事,對麼?”王豔好似看穿了莫憶的心思,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今次沒有參加較練,沒有大出風頭,更沒有受傷。那些人可不傻。不過,你別以為已經躲過去了。他們已經開始對你下手了,隻是你自己不覺得而已,偏偏還樂在其中。”
莫憶大驚失色,立馬開始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起來。看著白夢飛躺在床上痛苦難當的模樣,叫他怎能不心驚膽顫。
“放心吧,你沒有中毒。同樣的手段,他們是不會用兩次的。”王豔看著莫憶有些滑稽的樣子,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莫憶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伯娘可知是何人所為?”
王豔搖了搖頭,卻很是堅定地答道:“雖然不知道此番究竟是何人下的手,但也多少猜得著個一二。定是有人在那日折了威風,又見不得飛兒受府裏看重。飛兒死了自然最好,就當作是傷重不愈,剛好推得一幹二淨。要是僥幸沒死,便算是小懲大誡,量我孤兒寡母的,也不能有何作為。”
莫憶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王豔此話,直指的便是長房長孫白夢軒,莫憶哪能不吃驚。對於這個白夢軒,莫憶雖然見過幾麵,但卻頗有好感,以至於他一想起較練那日之事,還不禁有些替他扼腕歎息。哪想到伯娘此刻竟然說,是他朝白夢飛下的毒手,莫憶一下子還有點接受不了,顫聲道:“是他?”
王豔又是搖頭道:“到底是不是,我也說不上。不過,此事定與他脫不了幹係。那****與其他幾人來看過飛兒之後,飛兒便是昏迷不醒了。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恐怕……”王豔說著,有些激動,頓了頓接著道,“適才你也見到了,如今這白府裏,我是誰都信不過,就連成大夫,我也不敢找了。”
“他們如此明目張膽,難道就不怕四爺爺知道了?”
“沒憑沒據,又能拿他怎樣?再說,你四爺爺也是個粗獷之人。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憶兒,你就真以為白府裏就沒有修為更高的人麼?他們現在是故意示好,好先穩住他才是。而你,正好是個示好的途徑。不過,他們卻並沒安什麼好心。”
莫憶此刻是越聽越糊塗一是不明白為何伯娘就一口咬定是白夢軒下得毒手,更不明白為何別人對自己好卻是沒安什麼好心。
“憶兒,你知道什麼叫捧殺麼?與直接給飛兒下毒相比,這一招來得更陰險。而且我敢肯定的是,對於這件事,那房的人絕對是樂見其成,恨不得人人都出一把力。眼下你明白了麼?”
“伯娘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心想讓我耽於玩樂,從而荒廢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