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莫憶悠悠地醒來,隻覺得周身一片刺骨的冰涼,原來自己還在水裏。
也許是躺得太久了,有些腰酸背疼,莫憶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
水花四溢,一束清冷的月光灑在莫憶頭頂。
“咦?”莫憶伸手揉了揉雙眼,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一遭,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喃喃道,“我沒死?這是何處?”
莫憶坐在小水池裏,借著些許的月光,環視了一下四周。
黑暗陰濕的山洞大約有浩瀾院的書房大小,四周長滿了紅色的藤蔓。藤蔓下,幾塊形狀怪異的巨石生滿了黑色的苔蘚。
莫憶透過頭頂的一塊隙縫,隱約望得見巴掌大的一片天空。
看到此情此景,莫憶不得不倒抽了一口涼氣。
呆在這種地方,估計死是必然的了。活活餓死?這真是鈍刀子割肉啊!
莫憶此刻巴不得自己剛才就在洗墨池下麵淹死好了,正所謂“早死早超生!”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冷的,莫憶猛地打了個哆嗦,差點咬到舌頭,這才想到趕緊從水池裏爬起來。
莫憶穿著一身濕得不能再濕的衣裳,在山洞四周仔細摸索著,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出路。
一開始,莫憶還有這那麼一點點地奢望,可是到了最後,一無所獲,他也就隻有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自怨自憐地徒生傷悲了。
想到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後幾天,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給活活餓死,莫憶就委屈的想哭。說到底,自己這輩子也沒幹什麼缺德事,怎麼就會死得這麼不明不白的呢?再想到白夢軒和陳瑤那對奸夫***如今還在外麵逍遙快活,說不定往後還能長命百歲,而自己卻要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地受盡折磨,莫憶心裏的那口氣便又開始洶湧澎湃起來。
莫憶摸著石頭上的苔蘚,越摸越覺得不爽,再看著四周紅得發紫的蔓藤,越看越不順眼。
隻見他猛地站了起來,朝著身旁的幾塊黑石一通猛踹。
“我讓你長!我讓你長!老子都要死了,你還長得這麼歡!”
黑石上的苔蘚被他踏得稀爛,讓巨石露出了本來的紫紅色。
莫憶看都沒看一眼,此時的他早已氣急敗壞,那幾腳哪裏夠他泄憤,一刻不停地朝著石壁上的蔓藤撲去。
又是一陣瘋狂地連撕帶拽,又咬又扯。
過不多時,山洞四周的藤蔓被莫憶扒了個一幹二淨。
莫憶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看著那一大堆斷枝落葉的藤蔓,心滿意足地昏睡了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隙縫照進了山洞。
莫憶覺得雙眼有些刺痛,習慣性地伸手在臉上擋了一下,這才醒了過來。
莫憶坐起來,看著一旁慢慢枯萎的藤蔓,心裏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唉,估計自己死後,也就如同這堆藤蔓一樣,在此處慢慢枯萎,灰飛煙滅,最終毫無痕跡。
莫憶忽然有些後悔。這好好的藤蔓就因為自己一通肆意的泄憤便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又是何苦來哉?
莫憶抬頭,望了望昨晚還是一片紫紅,生機勃勃的石壁,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不曾想,那幾塊巨石的背後,竟然是一扇石門。
莫憶此刻滿心歡喜,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趴在石門上一陣猛推。
石門紋絲不動。
莫憶又抬又拉又撞,幾乎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結果累得滿頭大汗,卻還是一無所獲。
“唉!莫非我命該如此?”莫憶有些心灰意冷,退了幾步,靠在身後的一塊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