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沙啞的聲音縈繞著絲絲的悲涼,天地萬物,卿月都看不到什麼了?
“你認錯人了。”男子劍眉微微蹙起,看了看麵前被淋的猶如落湯雞的人,輕聲的說著,轉眸看著雨幕漸漸小了起來,衣袂飄訣,猶如一幅水墨畫一般行走在水墨煙雨之中。
待卿月緩過神來,人早已如雨後的彩虹,絢麗多彩,卻又在眨眼之間消失。仿佛隻是黃粱一夢,夢醒過後了無蹤跡。
卿月那咋油紙傘,渾渾噩噩的回到了畫舫上,香媽看著卿月如落湯雞一般,急忙的為卿月請了大夫,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
卿月喝著苦澀的藥汁,望著桌上的油紙傘,那個人是哥哥嗎?一樣的容顏,一樣的氣息?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見到那個人?既然他出現在東臨帝都,她一定要找到他。
卿月毫不猶豫的將苦澀的藥汁喝下,而這兩天,香媽也很有人性的讓卿月休息了兩天,畢竟三日後有很重要的客人包下了這座畫舫。
卿月在畫舫裏無聊,看著桌上的筆墨,意由心生,拿起狼毫,在宣紙上畫下,寥寥幾筆將形神兼具的哥哥就在宣紙上跳躍著。
卿月看著宣紙上的人,就如哪天見到的那人一般,他究竟是誰?
第三日,畫舫內,裏裏外外都收拾的幹淨,輕紗幔帳都換了新的,看來這人非富及貴,問香媽,香媽也不知道,隻說貴客招呼過。
夜色降臨,輕紗飛舞,將卿月擋在其中。一把古琴,悠揚的琴聲隨著指尖傾瀉而出,將這夜色渲染的更加的朦朧欲迷。
隻是卿月沒有想到這次包下這座畫舫的人是睿王端木夜,墨色錦袍,長發如墨,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如墨蘭一般,濃鬱迷離。看著緊隨其後的司空璃,卿月的頭皮發麻
畫舫內,桌上的香爐香煙嫋嫋,輕紗飛舞,悠揚的琴音如高山流水之間回蕩流轉。
一黑一白在這畫舫間,更為耀眼。
“睿王好風雅。”端木夜好聽的聲音落下,眸光流轉間,似乎隨意的看了看輕紗後麵的人。
那隨意的一眼,好似能穿透種種的阻隔一般,看的人心驚肉跳,卿月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氣息,麵前的這兩個人是人中龍鳳,心思細膩,不能讓他們發現她就在這裏。
端木夜一襲黑色得袍子端坐在那裏,渾身散發著無法匹敵的氣勢,而另一邊的司空璃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品嚐著香茗,聆聽著美妙的琴音,看似隨意的動作,卻依舊無法掩去身上散發的光華。
“少主考慮的如何?”端木夜抬眸看著司空璃說著。
司空璃放下手中的香茗,緩緩抬眸,如水的眸子盈著水流的芳華,頓時讓這畫舫內流光四溢;“睿王說笑了,睿王開口,本少主哪有拒絕之禮。”好聽的聲音卻讓端木夜的劍眉一蹙。
世人有誰不知道,靈族少主司空璃對任何人從不講情麵,即使聞名天下的南詔的第一美人,鳳棲公主有事相求,司空璃都會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這會倒是很好說話了?
“天下誰人不知,睿王喜歡收集玉簫古琴,奇珍異寶更是世上難求。”司空璃好聽的聲音泛著一抹歎息。
“如果少主喜歡,本王立刻相贈。”端木夜如墨的眸光劃過一抹笑意,就怕司空璃無所求。
“本少主倒不是奪人所愛之人,玉簫古琴就算了,他日如果本少主如果喜歡上睿王府的那件奇珍異寶,希望睿王割愛。”司空璃流轉的眸光在飛舞旋轉的輕紗上,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無意劃過一般,卻讓卿月的指尖一顫,錚的一聲,錯誤的琴音破空而來。
“看來這浮誇之風屢禁不止,素問琉璃畫舫的琴音堪稱一絕,看來死虛有其名罷了……”端木夜低沉的聲音似乎劃過一抹不悅。
卿月靜靜的坐在古琴後,屏住呼吸,看著輕紗後麵的兩雙眼睛,皎如明月,笑意盈盈,另雙眼睛,如墨如孤星,寒意陣陣。
夜風拂過,夾雜著西子湖中的荷香,將輕紗劃過,輕紗飛舞,掀開一角,露出輕紗後的容顏。
藍衣如畫,如墨的發絲用同色係的發帶束起,臉頰也用了同色的輕紗遮住,唯獨露出的是那雙清冷的眼眸,輕柔如冰絲,柔軟之中帶著堅韌。
那一瞬間,三雙眼睛碰撞,端木夜的劍眉一挑,看了看這雙眼睛,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