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卿月還不想死,指尖夾起葉子,引魂音悠揚而出,屍棍的動作漸漸的遲緩了起來。
他們一喜,然而,又一種急促的音調破空而出,淹沒了卿月的引魂音。
“巫族巫女來了。“端木夜幽暗的眸子流動著死亡的氣息。他們真的是步步緊逼,一路上的刺殺埋伏,讓人應接不暇。
“我們分開。“卿月看著與他們對打的屍棍說著。
奮戰之中的端木夜看著屍棍的隊形,看似淩亂,卻又可以瞬間整齊的排在一起,仿若銅牆鐵壁一般將他們圍在中間,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把他們生生的困在其中。
如果分散,沒有巫族巫女的控製,沒有思維的屍棍他們力量就消弱了大半。
端木夜的一聲令下,他們四散離去,屍棍也被分散開來。
他們被追趕到懸崖出,端木夜殷紅的鮮血已經成黑色,顯然是中了屍棍的毒,已經支撐不住了。
神女峰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綿綿細雨喚起漫山雲霧,山峰在嫋嫋雲煙中若隱若現,更顯得雄偉險峻,讓人覺得它神秘而美麗,清高而冷傲。
端木夜和卿月站在山崖處,看著不斷向他們湧來的屍棍,低沉沙啞的聲音劃過卿月的耳畔“如果本王放了你,你或許還有生路……”
“隻是你不對放了我。”卿月話音落下,端木夜的手腕一勾,綁在他們身上的帶子一鬆,卿月的身子一轉,再次的麵對麵的綁上。
“聰明。”端木夜幽深的眸子異常的灼亮,抱著卿月縱身一躍向懸崖跳去。
屍棍嗷嗷的站在懸上,綠衣飛舞,婀娜小蠻露了,腳裸上帶著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如玉的赤足,腳底生花一般旋轉落下。
“來晚一步,可惜了……”女子的聲音清脆如黃鸝一般,字字的潤聲,煞是好聽。
一輪旭日破曉而出,湖麵上浮漾著一層層的白霧,醉意迷人,一縷微風吹來,碧綠的湖水泛起層層的漣漪,把湖心的霧網吹開,白茫茫的水麵。水麵上,紅色妖異的蓮花在盛開著,
卿月緩緩的睜開眼眸,環視沒有見到端木夜的身影,用盡力氣狼狽的爬山岸邊,便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了。
躺在草地上,仰望著遙遠的天際有著一顆巨大的最後的晨星正凝視著,有如一隻孤寂的眼睛與她對視,而她正浮在湖麵上。
他們落下懸崖的時候,他們被綁在一起,眸光對視,那雙如墨的眸子綻放出卿月不懂的光芒,異常的明亮而灼人,他說;“即使死他們也要同穴。”
“端木夜你休想,即使死,我也要擺脫你。”卿月掌力揮下,狠狠的打在了端木夜受傷的肩胛上,如墨汁一般的血液噴灑了出來,濺在了她的臉頰上。
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容顏帶著不甘,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她可以感受到不斷湧出來的血液,以及生命在悄然流逝。
“女人你好狠”劇烈的痛楚讓端木夜蒼白的臉頰有些猙獰了起來,圈住卿月的手臂更加的收緊,好似要把她嵌進身體裏一般。
“對待敵人必須要狠。”卿月眸光清冷,聲音如霜的落下。
“本王是你的敵人?”端木夜蒼白的臉頰沒有任何的血色,低沉沙啞的聲音猶如冰錐一般,將她的全身血液凍結一般,涼的發寒,冷的極致緊。
端木夜的雙臂就像鐵鉗一般,狠狠的將她圈在懷裏,如果換做平時,她一定掙脫不了,可是如此他中了屍棍的毒,受了重傷,在落下湖水的那一刻,卿月正掙脫開來,兩個人紛紛的落入了湖水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卿月終於有了力氣站了起來,環視四周,仰望神女峰,隻見那嵯峨黛綠的群山,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這裏真的很美,隻是此刻的她沒有心情欣賞。
卿月尋了一處山洞休息了下來,雖然她大難不死,落入湖水中,可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碎了一般,她必須要好好調理一下。
傍晚時分,卿月離開了山洞,捉了幾隻田雞像山洞走去。
蛇蟲都從湖麵那種四竄逃亡,原本白茫茫的湖麵此刻充滿了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