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悲,沒有痛,或許是痛到了極致,用一顆魚珠換來自由,也是值得的,值得……
空落落的落花軒,如一座森冷詭譎的墳墓,死氣沉沉,充滿了讓人心死的絕望與淒涼。
原來是她,真的是她……
那個在他身受重傷,將他醫治好的風兒是她,
那個在他失明的時候,給予他溫暖的人是她,
那個風兒與木葉的約定是她,
那個與他情定三生的人是她,
他說,他今生今世都會讓心愛的女人幸福,嗬護終生……
如今相逢不相識,她所說的他竟然不相信,留給她的是絕望哀悸。
而那個讓她絕望,讓她哀慟的,竟然是他!
端木夜全然無法接受這一切,隻覺得腹中似乎是有什麼在不斷地上湧,擠壓著五髒六腑,痛不欲生。
今日這一幕竟是他親手造成的,他竟然如此的傷她。
他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烈的顫抖,叫囂著難以言喻的痛楚,因為,心中刻著那麼深的愛戀。
胸口轉來一陣劇痛,他無法承受住,這巨大的悲傷。 像是被活活生的剜去了心的是他,
這樣撕心裂肺的痛,就是人們常說的錐心之痛
“不,風兒……”端木夜的身影瞬間疾馳而去,要追上那鮮血淋淋的身影,她全身的鮮血一步步的走著,瘦弱的身體仿佛都被鮮血染紅了,好似將他的雙眼刺眼,留下的隻有滿目的紅。
這一刻,他不敢動,不敢碰觸,她就像是冰雪雕鑄的,隨時可能在他眼前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化了,融了……
端木夜隻覺得胸膛裏的火和疼互相攀附著,燒灼磨噬,幾欲噴薄而出的火焰無邊無際地在思緒裏繚繞蔓延開來。
平靜的語氣可他卻似是字字泣血;“我許諾了風兒生生世世,自以為能說到做到,卻不知,最終,我不僅沒能將這諾言兌現,更是如此的傷她……”
滿目的鮮血不僅染紅了睿王府,也染紅了她支離破碎的心,他再也無法思考,他再度跪倒在地上,將頭埋在腿間,眼中閃過恐惑、驚煌、不甘,最後則是悲愴,在幾近悲絕的酸澀中,他隻覺得自己所有的人生軌跡開始轟然倒塌垮落,自己像是隨之一起碎裂,成了一片片永不能再拚合的碎片。
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身影;“不……”端木夜的視線變得一片模糊,神智被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侵蝕,倏地,一口鮮血字胸腔而出,暈厥過去。
卿月滿身鮮血的一步步的走出了睿王府,拖遝了一地的錦紅,妖嬈豔麗。
風輕雲淡,將這一刻渲染的更加的悲情。
這一刻是誰的劫,是風卿月的?亦是端木夜的,那份在心底最深處的愛戀,就此決斷。
而她更像是踏著鮮血走出來的血人一般駭人,可是那藍色的眸子散發的光芒卻是無人能及。
一道藍色的光芒將她籠罩在其中,纖細的身形,絕美的容貌,那雙藍色剔透的眸子那般的冷,額頭的魚尾印記似乎流動著異樣的光彩。
直到她消耗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直到遠離睿王府,她終究閉上了眼眸……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哥哥,夢裏有她喜歡的一切。
哥哥說,他從此在也不會離開她了,
哥哥說,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哥哥說,有他保護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
哥哥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
東臨皇宮。
北帝看著已經解毒的綺羅公主,容顏俏麗,臉頰染上朵朵紅暈的坐在那裏,眸光劃過一抹喜悅;“皇妹給你們添麻煩了。”低沉的聲音似客氣卻又帶著屬於帝王的威嚴。
“今後朕一定會好好對待綺羅。”淩帝看著北帝說著,這一場危機中關於解除。
“睿王今日怎麼不說話,如此的安靜?”北帝眸光一轉,看著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端木夜。
“皇弟為了公主的事情費心費力,想必是有些乏了。”淩帝心疼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端木夜,麵色蒼白,不滿血絲的眸子滿是痛楚憔悴之極。
“哦。”北帝劍眉一挑,看著如此憔悴的端木夜,嘴角彎起不禁說道;“歇息睿王費心了,隻是皇妹這個毒,朕都束手無策,睿王是用了什麼辦法?”
端木夜聞言,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瞬間溢滿了無盡的痛楚,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強烈的壓抑則那份絕望的痛,那是用心愛之人的剜心之痛換來的,那比死還要難受,可是他必須要拿出這顆魚珠就綺羅公主,解除東臨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