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侍衛推開了藍羽帝的房門,卿月緩緩的走進來,身後的房門再次的被關上。
卿月靜靜的站在床榻前,看著昏迷的藍羽帝,她的父皇,她以為他們之間沒有親情,到頭來,看著自己的父皇昏迷的躺在床榻上,心裏劃過絲絲的難過。
父皇這個詞,陌生卻又熟悉,原來她也是渴望親情的,有了弟弟,有了父皇,那種有家的感覺真好,曾經的執著讓父皇堅持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發現娘親早已經離開人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沉睡下去。
“父皇……”卿月呐呐的說著,那是無法阻隔的親情,原來在這個異世她擁有的很多,她以為她會不在意這份親情,原來不是的……
如果沒有宬兒相告,恐怕對於父皇這個詞沒有多大的感覺,宬兒,這一刻她才發現宬兒的用心良苦,父皇有宬兒陪伴這些年已經是很幸福了。
造化弄人,如果宬兒當初正常的成長,現在的名聲成就會不在北帝之下,將來的角逐,天下之分會是另一番景象,隻是如今的宬兒還太小,來不及發光,天下便已經定下來了。
卿月的藍眸深深的凝視著北帝,鬢角已白,臉頰上已經留下歲月的痕跡,或許也不及心中滄海桑田吧!
父皇與美人娘親是情深緣淺,奈何造化弄人,或許生在帝王家是悲哀的!
娘親這一生短短的二十幾年,無怨無悔的付出,即使死都愛著這個男人,而父皇也同樣愛著娘親,可是這樣的愛感天動地,可是當初美人娘親沒有離開藍羽,一起麵對,或許就不死今日的局麵了。
“父皇,你早點醒來,到時候月兒帶你去看看月兒和娘親生活的地方。”卿月看著昏迷的藍羽帝說著。
而後卿月便轉身的離去,而這個時候大廳內飯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美味佳肴,自然有司空璃最愛吃的醉花雞。
圓桌上,他們三個人坐在一邊,隻是看著這些美味佳肴,卿月卻沒有多大的食欲,這個廚子是從胡蘿卜來的嗎?怎麼擺在她麵前的每道菜都沒有胡蘿卜絲。
“怎麼了姐姐?”藍宬看著卿月靜靜的坐在坐在那裏不動筷子說著。
“我……”她看著藍宬,總不好意思說自己挑食,不愛吃胡蘿卜絲吧!卿月剛想說話,卻發現司空璃正在夾著她麵前的幾道菜的胡蘿卜絲。
藍宬的注意力也被司空璃吸引了過去,看著司空璃將菜中的胡蘿卜絲都挑出,放在一個盤子裏,疑惑的說著;”少主這是喜歡吃胡蘿卜絲?”
司空璃繼續的與胡蘿卜絲奮戰,隨即的說道;“以後叫廚子做菜的時候不要放胡蘿卜絲,芹菜,韭菜。”
而後抬眸看著盤子之中滿滿的胡蘿卜絲說道;“本少主不喜歡。”
嘎,藍宬沉默不語,卿月也坐在那裏沉默不語,心卻猶如大海翻騰一般,即使失去了關於她所有的記憶,阿狸也記得她不喜歡吃胡蘿卜絲,芹菜,韭菜嗎?
用餐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去挑,曾經阿狸說他喜歡吃這些的,其實她知道,隻因為她不喜歡吃,原來有些記憶即使你忘記了,當它沒有發生一樣,卻不知道它早就深深的刻印在心口上,雖然忘記,那樣的烙印卻也伴隨一生。
人們常說在感情的世界,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她的卿月,哥哥是一生的嗬護,一生的愛,是暖暖的親情,
端木夜是她刻骨銘心的愛恨,曾經溫柔了她一段歲月,卻也是他親手斷送了那段時光,
那麼阿狸呢?驚豔了她的時光,也用溫柔燃燒了她的歲月,雖然不曾那麼刻骨銘心過,卻也如涓涓流水,流進心扉。
麵對阿狸,她有時候說,她可以忘記阿狸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那樣的歲月又怎麼會輕易的望去呢?
罷了,罷了,何必強求,隻要阿狸如今安好,她既然做不到刻意回避,再度的麵對阿狸,那麼就順其自然吧!
至少如今她的身份是阿狸的姑姑,想到姑姑這個詞,卿月不由得好笑了起來。
夜色如歌,司空璃回到了房間內,將那一副阿狸的畫卷呈現在書桌上,如水的水眸不禁眯起,看著這隻紅色的阿狸,一隻手支撐著樹,嘴巴叼著一朵玫瑰花,這幅畫他卻是見過。
因為那次練功走火入魔以後,他呆在靈族很久,又一次不小心在他的書房內發現了和這幅畫一摸一樣的奇怪的畫,那是用他最喜歡的白玉盒裝著的,可是他是對那副畫是多麼的重視,那幅畫的上方是他題的兩個字,阿狸,他認得是他的筆記,紅色的阿狸穿著白色的內褲,一隻手掐腰,一隻手拿著玫瑰花,如今日見到的畫如出一轍。
眯起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這幅畫,這幅是既然讓他珍視,為何他記得不起來,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失去了記憶?
所以今日見到藍宬手中的那幅畫的時候,也與他書房之中阿狸的畫是相似的,卻沒有想到出自她之手。更沒有想到會見過一摸一樣,隻是形態不一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