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在猜測,難道真的是?”卿月的心不知道為何猛然間沉了下去;“那麼他在那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這一刻,那種不好的預感在無限的擴大,壓抑著卿月幾乎不能喘息。
“他在雲族東邊的山頂上,命不久矣,他不讓我告訴你……”花戀歌的話音還未落下,卿月的身影如風一般消失而去。
看著那裏去的背影,司空璃的心咯噔一下的跳著;“我告訴她了。”花戀歌看著司空璃說著。
“早晚要知道的。”司空璃好聽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的說著。
“既然你早就知道鬼厲是端木夜為何不自己告訴她?”花戀歌不解的看著司空璃說著。
“端木夜如何做,不管本公子的事情,本公子隻要好好的愛卿卿就好,卻也不希望她有遺憾。”說道這裏,如水的眉眼帶著絲絲的落寞的說著。
他愛卿卿,卻不希望她還有遺憾……
隻是卿卿還會回來嗎?心口忽然之間劃過一抹難掩的疼,痛入骨髓一般。
山風徐徐,卿月看到了坐在山頂上的一席墨色錦袍的人,卿月一步步的向前走著,看著他依靠在大樹上,鬼厲的麵具依舊咋他的容顏上,遮擋住他真正的容顏。
卿月靜靜的站在那裏與他對望,心口一下下的顫抖著,有種窒息的疼掐著她的心口不能呼吸了一般。
往日種種,他們的一切,她不能忘記,指尖微顫,揭下了帶在臉頰上的鬼厲麵具,熟悉的容顏,此刻蒼白的觸目驚心,眼角被黑色的陰影所遮擋住了,好似失去了生命一般,常常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映入眼簾的那一刻,那朝朝暮暮的人就在眼前,如墨的眸子驟然一亮,猶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的灼人,散發著灼亮的光芒;“風兒,風兒……”
“風兒,真的是你嗎,是你嗎?”呐呐的聲音竟是那麼的虛弱,
“為什麼會這樣?”卿月的心在顫抖,她的身體在顫抖,拿著那鬼厲麵具,她中流淌著千百種滋味,端木夜為何要這樣做?
“風兒不要自責,我當日在驪山的時候,已經中了端木柯的陰陽蠱蟲,本就命不久矣,如今能夠幫助風兒了卻心願,已經無憾了。”虛弱的聲斷斷續續的說著。
陰陽蠱陰陽兩條蟲子會在血液之中向相反的方向遊走,折磨人至死方休,靠吸收毒素而生活,任何毒物在他的身上都會化解,這就是為什麼卿月在他的身上下了靈族的迷蹤香而消失的沒有任何的味道。
如果將自己的心喂給他們,陰陽蠱就會化作陰陽血珠,這就是為什麼端木夜會有這顆珠子,這一刻去,卿月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心泛著悲戚的痛楚,為什麼會這樣?
端木夜伸手拭擦著卿月眼角的淚水;“風兒,不要難過,中了陰陽蠱早晚一死。”
卿月此刻心底的悲戚仿佛是堵著她無法言語,胸腔之中溢滿了那無處言說的話語,最後隻是落下清透的一句話;“你這是何苦呢?”
曾經的種種,她不恨,早已經放下了,對於端木夜還有愛,往往刻骨銘心的愛更讓人深刻,可是他們既然回不到從前,為何他還要如此的執著,化作鬼厲幫助她呢?
一代帝王最後落的如此的下場嗎?
“風兒,陪我一起看日落好不好。”虛弱的聲音響起,那雙如墨的眸子沒有幽深,沒有犀利,有的死溫柔的灼亮,他隻想在最後彌留之際,和風兒一起看日落。
“好。”卿月嗓音沙啞的說著,落在了端木夜的身邊,兩個人靜靜的依靠在一起,看著夕陽淺淺的落下。
那一年,他被人追殺,他們在山穀相遇。
他冰冷黑暗,她溫柔淡然,那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場偶然的相遇,注定了一生的糾纏,刻骨銘心的愛戀。
那一年她是風兒,他是木葉。
木葉能夠擋住風兒離去的步伐,卻沒有想當他們終究在一起的時候,誤會,恨意,算計,不信任,將他們逼到了絕路。
本該一生一代一雙人,無奈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不是不愛,是愛的太痛,他的出生環境造就了他的性格,而她來自與未來世界,更是不允許自己那般的軟弱。
他們愛了,用盡全力的去愛,卻因為時代的不同,性格的不同,造就了誤會種種。
如果早知道他們如今是這樣的結局,端木夜還會愛嗎?
應該愛會義無反顧的去愛,深情無悔,即使從新來過,還是如此的愛風兒,隻是絕不會在去傷害風兒了……
往事如風,浮生若夢,紅塵惆悵,幾度淒風苦雨,幾回暗思量,若人生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一段緣分轉身的背後,留下的是一地疼痛的碎片,相思是愁,落筆成傷,思念成詩淚成行,一紙薄箋揉碎了曾經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