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王妃。”白氏答道。
忠王妃孟淑?薛媛還是想了一陣子才記起這個名字,心中不覺慨歎。
忠王是有名的好色王爺,不管是什麼身份的女子,稍微平頭正臉一點兒若他看好了,值千值萬金山銀山也要收到府中。
而孟淑則是臨江城最沒有存在感的貴婦,一輩子無聲無息的,在母親被害的半年後,便重疾纏身,鬱鬱而終了。
不想原來母親之所以會知曉那些事情,是這位最無聲息的王妃告訴的。
而母親說她所知的事情與千秋宴上的刺殺無關,薛紋的行為也與前世無關。
所以薛媛懷疑,薛紋隻可能是與自己有同樣經曆,所以才改變了母親所知的那部分,而前世,薛紋與定國公一起,所謀的該真是千秋宴上的刺殺吧。
那定國公的想法呢?是不是還與前世一樣?
薛媛又想起了樂旻這一世的經曆,頗為拿不準了。
不過既然薛紋今生扳倒太子的手段是裏通外國,那麼便和前世他們扳倒詹家的部分,一樣了。
如此想來,千秋宴上怕是十有八九還會有些事情。
畢竟皇後是太子最強的後盾,若皇後死,太子便失了依靠,還能給德初帝極大的打擊。
而裏通外國的罪名,太子更加承受不住了。
前世因為樂旻的出現,所以他們沒能刺殺成功,但依舊折進去了薛練與詹家,那麼今生呢?
“娘,你將蠱蝶拿出來要和誰聯係?是外祖家有人來臨江城了?”薛媛問道。
白氏對著鏡子裏的她笑了一下:“我是和興旺聯係的。”
興旺?不是被娘派去南疆,給父親送東西了嗎?
薛媛微頓,有些緊張地問:“他出事情了?”
白氏點點頭:“是,他走之前我就考慮過,如果那些猜測是準確的,他們最怕的就是我和南疆通消息,所以派興旺走之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局,而昨兒就有消息來了,過蒼江的那艘船真的出了問題,行到江心的時候,沉了。”
“那人呢?”薛媛忙問。
“人都沒事兒,當時船上隻有一個最通水性的船家,船到江心起火之前,他已經棄船逃了,隻是可惜了那一船的東西,你爹爹很喜歡那張弓的。”
薛媛鬆了口氣。
興旺是父親薛練最心腹的人之一,前世在父親死後也慘遭橫死,今生能保全也是好的。
“那,娘告訴父親是誰所為了?”
白氏搖搖頭:“沒有,你爹若是知道竟然是禍起蕭牆,隻怕會因為擔心我們,反而讓夙國大軍抓住空子了。不過等興旺他們到了南疆,他知道了京中有人裏通外國謀變,定然會有所防備的,等那戰事平了,之後的事情就不怕了。”
梳好了頭,白氏將東西收好,再看看女兒那張終於見了輕鬆的臉,笑道:“今晚就在母親這兒歇下吧,這之後的事情,咱們娘倆兒一起,定能渡過。”
薛媛展顏笑了。
這一生,她一定不會再是孤孤單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