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猜的真準。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蘇鈺歎了口氣說到:“算了,記得不清掃痕跡就好了,現在天色不早,再待在林子裏恐怕不安全,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過夜。”
“是是是,要先找個地方過夜!”玄羽一掃方才的頹唐,頭上的幾根呆毛聳立起來,興奮地大叫,“我剛才觀察過了,就在北麵,有個離我們不遠的廢棄獵人小屋,到那裏過夜你覺得怎麼樣,蘇鈺?”
玄羽歡快的腔調驅散了蘇鈺剛臨異世界的不安,一絲淡笑浮現在他白皙的臉上。
把擾人的銀灰色長發用大箱子裏的發繩紮在腦後,蘇鈺笑著說到:“行,等我把需要用的帶上。”
在太陽沉睡之前,他和玄羽總算是來到了荒廢已久的獵人小屋。
這個明顯有些年代的獵人小屋十分接近洛基山穀,當然也十分靠近魔獸森林,魔獸們的樂園。
靠近魔獸森林就意味著來自凶獸的無邊無際的危險,而也許正是危險才讓這裏原來居住的的獵戶不得不離開。
獵戶小屋內部空間較大,屋子裏的每扇門每扇窗都被設計的不和常理的寬。
臥室的壁爐裏滿是落灰的蜘蛛網,因為擱置太久,就連老鼠都不屑於光顧。廚房、臥室裏什麼都沒留下,唯有倉庫裏還放著一張笨重的木桌,顯然這個木桌太重了,以至於臨走時屋主人拋棄了它。
不過這正合了蘇鈺的心意,有了這張桌子他就能幹很多事了。
而最讓蘇鈺欣喜的是,屋門外那條潺潺流水的小溪。
溪水帶來的不僅是清潔的用水,還有各種各樣讓人聽了名字就食指大動的河鮮。
把獵戶小屋收拾得有些人氣之後,蘇鈺最終決定留在獵戶小屋生活直到一年後完成測試再離開。
“嗯,蘇鈺,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一年時間太長了,你根本不可能取得什麼好成績。”聽完蘇鈺的想法,玄羽擔心地小聲嘀咕到道。
“沒事的。”蘇鈺摸摸玄羽的頭,“一年隻是我最壞的打算。”
傍晚時分,一天滴水未進的蘇鈺享用了自己在異世的第一頓每餐,而他也拿出餓虎吞狼的吃相,記得上一次這麼暢快的吃,還是在一年前他還未被公司開除的時候和同事們的聚會上。
但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些沉重,這頓飯他吃的並不舒心。
一年,哪裏是在做最壞打算,分明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想到這裏,蘇鈺加快咽下了口中的最後一塊食物,回到臥室,打開了太陽能平板,以焦炭做筆,在車隊貨物裏的羊皮上寫寫畫畫。
……
皓月當空,夜深人靜。
洛基山穀裏的凶獸地開始了黑夜裏的獵殺,被捕食者的的慘叫回蕩在幽靜夜色中,像是在平靜的水湖中投進一塊石子,掀起微微的波瀾後,痕跡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洛基商會的大本部裏,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可惡,不知道是哪個不起眼的土匪窩,吃了雄心豹子膽來搶我們的貨。”
“就是,就是。以我看那些搶了我們車隊的人,是不忘了我們洛基商會的來曆。”
“唉,可不是麼。金盆洗手了這麼多年,連我們自己都沒多少人能記得起當年在洛基山脈的威風。”
正對門坐著的滿臉絡腮胡身材臃腫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吼道:“都給我住嘴!”
堅硬的石製圓桌硬是被這男子,用厚實的鋼鐵般的大掌拍出道道裂痕,令人膽寒。
他年輕時曾是一個土匪,和兄弟們共同霸占了這洛基山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過的是逍遙自在。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他和兄弟們被迫金盆洗手,在比蒙帝國的幫助下一心一意的經營起洛基商會。
誰知這狗日的比蒙帝國並私下裏派來的雇傭兵瓜分洛基商會的利益,表麵上他們是聯盟平時相處的一團和氣,可清楚的人都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一團和氣之下是怎樣的波濤洶湧。
這幾年洛基商會的土匪們和殘狼傭兵團以及比蒙帝國鼎足而立,共同瓜分洛基山脈的利益,但又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各自負責各自區域的利益。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明是他和兄弟們曆經九死一生繪製了洛基山脈周圍的魔獸分布圖,才成立了洛基商會;明明是他的兄弟們砸鍋賣鐵才換來了洛基商會的一磚一瓦;明明是他的兄弟們浴血奮戰才在別的土匪窩的攻擊下保住了洛基商會的絕大部分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