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陳風的久久不語，引來得竟是一聲歎息。
陳風不禁說道：“如嫣為何歎息？你身為百花宗嫡傳弟子，用度不愁，將來的前途更是無限....”
“可是如嫣向往的是人們口中所說的****，若能得一人相依相伴，我寧願不要這些。”柳如嫣打斷了陳風的話，就這麼癡癡的看著陳風的眼睛，眼裏似乎是在說，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陳風隻是一個浪蕩客，從前一無所有，以後也是浪蕩江湖。”
“陳公子你不必妄自菲薄，隻要你想，終有一天你定會名揚天下的。”
“我這一去鄭國，必將遭到無盡追殺，生死難料...”
柳如嫣的眼皮微微泛紅，激動道：“我知道如嫣今天說的話太不矜持，可是我實在無法抗拒心中所想，不管陳公子將來如何，隻要你願意，如嫣可以一同前去，無論到哪裏，無論遇到什麼。”
“...”陳風知道，就算他再找多少借口，也澆滅不了眼前人兒的那絲期盼。
“陳風出身貧寒，兒時更受淒苦，我曾經怨恨過，恨老天，恨命運，恨他們給我的一切，為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都要讓我去經曆，可每當我陷入走投無路，幾近崩潰的時候，總會有一個重要人走進我的世界，給我溫暖和鼓勵，然而他們如今卻都不在我身邊...你的出現又讓我有了這種感覺...其實從小到大陳風一直想有個姐姐...”
陳風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清楚的看到晶瑩的淚珠在柳如嫣的眼眶中打轉。
很難想象，這麼相似的兩句話，在不久之前，一個人對陳風說過，說話的不是同一個人，受傷害的也是不同一個人。
“我知道了。”柳如嫣低著頭，用哽咽的聲音吐出這句話，在陳風說出最後一番話的時候，她隻覺心中有什麼美好的東西破碎了，美夢終究是美夢，隻是一個的心甘情願罷了。
晨曦的陽光灑在少年臉上，滿是沉默，話已至此，她的心意陳風都有已經明白，可是種種原因讓現在陳風無法去接受她，看著淚眼婆娑的少女，陳風也有那麼一瞬的衝動想要答應帶她走，可是終究是把這念想埋在心底。
柳如嫣低著頭，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其內心的掙紮無比劇烈，最後終於歸於平靜，緊握的雙手也慢慢鬆開。
“對不起。”陳風輕聲說道，這一夜的相處，他對柳如嫣絕對有些心動，若不是這樣怕柳如嫣也不會下定決心說出心意，可他卻因為種種原因，給不了對方任何答複，隻能說一聲抱歉來代替，雖然陳風年紀並不大，但卻注定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此時的他隻能暗暗惱火，在心中大罵自己忘恩負義，無能為力。
“沒事的，陳公子如何錯了，如嫣知道陳公子是個幹大事的人，心裏定有自己的一番所想。”柳如嫣笑著搖了搖頭，隻是那笑好牽強。
“...”陳風無言以對，柳如嫣幫助她的時候竭盡全力，沒有怨言，而他呢，若說他心裏沒有愧疚根本不可能，唉....
柳如煙仿佛決定了什麼似的，又笑了笑，道：““陳公子。”
陳風一愣，不明白對方要說什麼，一時就忘了搭話。
“你可以答應如嫣一件事嗎？”
“好，你說。”陳風毫不猶豫的答應，隨後眉頭又微不可查的鄒了下。
“嗬嗬，放心啦，如嫣定然不會提讓陳公子為難的要求。”見陳風如臨大敵的模樣，柳如嫣不禁解釋道“我可不可以叫一次陳公子的名字？”
原來這個就是她讓自己答應她的事情，陳風心裏激起一股別樣的感覺。
“當然可以，你喜歡叫多少次就叫多少次。”
“風。”柳如嫣終於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這一聲足已讓人骨頭酥軟的輕呼，卻讓陳風心中苦悶無比。
喊完了一句，不待陳風答話，柳如嫣已經轉身離去，隻聽她輕聲道：“如嫣要去修煉了，風...祝你幸福。”
沒有人會看到那少女臉上兩行清淚，更不會有人看到柳如嫣走後，陳風那打向自己胸膛的拳頭，他恨自己的搖擺，更恨自己的不堅定。
“師傅。”柳如嫣一把撲入百花宗主的懷裏，低聲哭泣。
百花宗主沒有言語，隻是不斷的輕撫這柳如嫣。
半響，柳如嫣輕輕抬頭道：“師傅，我要入空明洞。”
“如嫣，你決定了嗎？”百花宗主輕聲問道。
“既然留不住，又何苦強求...”外表柔弱的柳如嫣，內心卻頗為剛強。
百花宗主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遞到柳如嫣手中，看著柳如嫣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歎息“唉。”空明洞乃是百花宗曆代核心弟子閉關的專門場所，作為門派的中堅力量，她們可以獲得修煉至寶，就是為了將來出任門中要職，可是注定了不能再牽扯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