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潔並不是真的要怪楊文軒,而是覺得這樣會讓楊文軒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心理不免就有些擔心楊文軒。
金承俊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並不知道。可像這樣的有錢人,總會有一些狠手段,否則,在商場之中肯定是生存不下來的。金承俊既然能讓這麼多人對他產生敬畏,就表示出,他有著一些過人之處。不然以一個草包二世祖的形象,他也最多是豬朋狗友一大幫而已。
楊文軒也從柳潔的眼中看出了那濃濃的關心之情,心理不免也有些感動,淡淡的說道,“潔兒姐,你別發那麼大的火,我知道你的苦處,可我實在是看不慣那種人。。。”
“看不慣你也得學會逢場做戲不是,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牛脾氣呢?真是免不了讓我擔心。。”柳潔看著楊文軒那張和小時候差別不大的臉,心理也是浮起了一絲暖意,口氣也變得溫柔了不少,覺得這個自己曾經日思夜夢的男孩似乎和當年一樣,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
“嗬嗬,潔兒姐,能讓你掛在心頭可是我最大的榮幸啊。”楊文軒見柳潔終於展顏,也是忍不住的調侃了一句,“這可是某些人想要都要不到的呢。”
楊文軒一邊說著還不忘瞟了瞟舞台之上正沉醉於自己歌聲中的金承俊,這某人不用想也知道,楊文軒指的是金承俊了。楊文軒毅然的發現,此時那金承俊的眼睛也是向著他這邊的,隻是焦距是定格在柳潔的身上。
“你啊。。。。”柳潔卻是笑了笑,頭都沒轉過去,用她那纖細的小指點了點楊文軒的額頭,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那徐局長端著一個酒杯不知從哪張桌子走了過來,對著楊文軒就是說道,“楊先生,你剛剛怎麼能那樣子和金承俊先生講話呢?你可知道,如果得罪了他,你會是什麼下場?”
“哦??那麼徐局,我倒是要請教一下了,得罪了金承俊先生,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楊文軒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去尋找那些有力的靠山,辦事卻沒那麼積極,隻要對他們有利的人,他們就會爭先恐後的依靠上去,有奶就是媽也就是描述他這樣的人了。
隻是這個人畢竟也是柳潔的直屬上司,以後柳潔還要在人家底下做事,如果鬧得太僵,也不太合適,所以楊文軒臉上也是堆起了笑容,卻是沒有把他真實的想法給表現出來。
徐局幹脆把酒杯一傾斜,一口氣把那杯子裏的酒給灌了下去,然後帶著一絲教育式的口氣,對著楊文軒道,“你知道你多麼愚蠢嗎?金承俊先生是誰??那可是咱們市金耀威董事長的獨生兒子啊。將來他也將成為咱們南金市的第一富商。而我們呢??我們最終會成為什麼??我。。。順利的話,最多也就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再升個一兩級,然後以科級的身份退休。。。”
徐局笑了笑,這笑容裏帶著一些不屑,“你呢??一個打工仔,始終也會是一個打工仔。”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今天讓金承俊先生高興了,那麼說不定你一下子就能飛黃騰達,成為千萬人仰慕的對象,而我呢,我至少能傍得一個保護傘,一路前行,說不定再升個幾級都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可是你竟然敢給金承俊先生臉色看,說句好聽的,你這叫不畏強權,說句不好聽的,你這就叫不自量力。”
徐局越說越是激動,然後拿起了楊文軒他們桌子上的那瓶酒,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灌了下去,這才繼續著道,“小子,你也別怪我多嘴,其實一個人能不能成功,並不是說你有多厲害,而是你得學會做人,得先學好做人才會知道如何去做事。。。”
“其實,我告訴你,我也不喜歡那些什麼權貴的家夥,特別是台上的那個人,小時候就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還當著所有人把我當成驢騎,可你知道嗎?我為什麼要這樣去奉承他,去巴結他,在他麵前裝孫子?”徐局的話語充滿了真誠,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話,他很少跟別人提起,而憋在心中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其實你想想,我們每個人活在世上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我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還有兄弟姐妹,這些關心你的人,整天都在為了你擔憂,而你在外麵,如果整天和人家勾心鬥角,成天的想去找麻煩,那麼你覺得那些關心你的人會活的快樂,活的幸福嗎?你覺得你對得起這些人嗎?”
聽著徐局的話語,楊文軒覺得自己心理似乎多了許多的東西,而這東西讓他覺得很沉甸甸的。他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隻是要去摸時,卻摸不到,可它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自己的體內。
不過隱約中,楊文軒還是產生了一些想法,這麼多年來,由於失去了父母的庇護,楊文軒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察覺到親情,自從上次碰到柳潔的母親,才重新感受那麼一點。可惜這一點,卻是無法喚醒楊文軒沉睡了多年的那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