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德會這種法術?”
“哎呀,小子原來修為可以啊。”
“我看我們還是跑吧,那東西要進來了!”
天空中飄著小雨,天氣如同深秋般涼氣襲人。王啟宏被敏之姑娘拉著跟在盧竹和張誌後麵飛掠出去後,就一直跟在姑娘身邊,小男孩哪裏與女子如此近身接觸過,拘謹不已,隻覺渾身不自在。四人在黑暗中穿行,時停時走,王啟宏隱約能感覺出他們是在以一種陣法的形式前行,以他如今的道行跟著到不是很吃力,就是心神不寧的時候會被聲旁的女子狠狠掐上一下。村莊的每一處每一角王啟宏都熟悉無比,即使是在黑夜中依然能辨別出眼前的事物。不久前還正常的村莊,如今卻陷入恐怖之中。那一排排房屋,白天還充滿生機,如今每一個都黑燈瞎火,死氣沉沉,怎能叫他不難受。
盧竹走在最前麵,他的壓力是極大得。一開始他們師徒三人還是蠻輕鬆得,就在剛剛他們才真正緊張起來。鬼族襲擊之事近年來並不少見,他們初到河西村,雖然震驚於此次鬼族襲擊的規模,但是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張誌探查回來時,用暗語向他彙報了一下情況,他就覺事情嚴重了,即使以他接近真人境的實力今夜能不能全身而退還真不好說。衝到村道的一處路口,前麵的黑如同墨汁一般濃的化不開,盧竹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他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提起精神,睜大眼睛盯著前麵,卻無法發現什麼。
黑暗中的墨水似乎在搖擺,那裏氣息渾濁,不可探知。進退維穀間,盧老先生似乎聽到有人笑了一聲,那聲音飄忽,卻又高昂。難道是幻覺?盧竹否定了,因為他感覺到後麵三人的氣息明顯震蕩了一下,顯然也是聽到了這黑暗中顯得刺耳之極的聲音。老法師知道他必須硬著頭皮過去,若真有情況後退是最差的選擇。
弓起身子,手上的丹陽劍微微顫動,老法師在努力感受對方的位置,尋找出手的最佳時機。盧老先生知道他必須一擊必中,而且最好做到悄無聲息,否則在這敵人遍布的黑夜中就是死路一條。他的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若是有人見到定會吃驚,在這窮鄉僻壤也會有東西能把一個法師逼成這樣。盧老先生覺得不能遲疑了,既然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隻有冒險出手,若是不中,也隻能往前推進,找機會擺脫,畢竟隱遁術是他們落英門的看家本領。
打定主意,老先生劍身低垂就要出招,就在此時耳朵裏突然傳來張誌的聲音:“後麵也有東西來了,還是先隱蔽吧!”
老先生直想罵這個不成氣的弟子,現在能隱蔽麼?不過也無時間罵了,他用隱語術低喝道:“跟上!”就一個縱身躍了出去,一股寒氣鋪在臉上,除此再無其他,果然撲了個空。老先生不已為意,繼續朝前飛躍,另一個法術已然施展開。
王啟宏被這笑聲徹底從渾渾噩噩中驚醒,後背寒毛直豎,他感覺到背後有個東西在靠近,兜裏的紅蜥石在顫動,這跟見到那件“衣服”時紅蜥石的變化相同。王啟宏想回頭看看,脖子卻好像僵住了。
“土遁術。”
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這三個字,好似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似得。王啟宏一下抓住了什麼,隻是還沒等他好好想想,他已經被柳姑娘猛地拉起,飛躍出去。身子在空中起伏,他回頭瞥了一眼,黑夜中似乎有一張慘白的臉閃過,那白好像被倒掉的豆腐渣一般,白而腐爛,應該是幻覺吧,王啟宏壓下心中的恐懼,黑乎乎的哪能見到人臉呢?
“現在怎麼辦師傅?我們躲不了多久。”張誌問道。
幾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擺脫了未知的敵人,暫且隱藏在一垛草堆後麵。
“師傅你受傷了!”
柳敏之驚呼,模模糊糊隻見老先生左手抓著右臂膀,低頭喘氣。
“不礙事,莫要大驚小怪驚動了它們。”
風聲大了起來,風聲中似乎夾雜著動物蹄子落地的聲音,似乎還有人的嗚咽聲。四人一時都不出聲,緊張的氣氛愈濃。沉默中老先生突然向張誌問道:“剛剛搞清楚後麵來的是什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