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殤依舊雲淡風輕般笑著,款步緩行,舉止間生生掩去了踉蹌,顯得尤為僵硬。
絕世完美的臉上慘白如皎月,那曾經紅潤惑人的唇,已經與麵色融為了一體。
紅衣襯著慘白,此刻的紅殤,更像夜幕中的煙火,飄渺蒼白,縈繞無限落寞。
“你以為,廢物一般的奴才,還有命活著離開北營司麼?”‘緋玉’又是一聲極盡嘲諷,看著步步走來的紅殤,略微低頭,用衣袖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上點點血跡。
“主子方才殺了誰?”
“你不配知道。”
紅殤聽言慘然一笑,略微磁性沙啞的聲音中仍舊維持著淡然,“主子,莫讓閑雜人的血髒了主子的手。”
說完,人已到了‘緋玉’麵前,輕輕托起她的手,鮮紅的衣袖附上,細細擦拭著那手上還未幹涸的血跡。
突然,‘緋玉’一伸手,快如閃電,鐵爪一般的手指已經扣上了紅殤的脖子,略有蓄甲的指尖頓時扣入,血緩緩流淌。
“紅殤說過,主子……如若要殺,紅殤不會反抗。”紅殤略有些艱難說完,將‘緋玉’右手放下,繼而仍舊一臉笑意,又有些貪婪的目光,直直看著‘緋玉’的臉。
“住手!……”緋玉焦急之下卻碰不著任何人,一閃身正對‘緋玉’麵前,她知道,‘緋玉’可以聽見她說話。
“住手,他沒有背叛過你,一直以來,他心心念念看著的隻有你一個人……”
‘緋玉’嗤笑了一聲,耳邊聽著旁人解說愛意,眼中卻隻有極寒冰雪,“紅殤,我說過要你愛我麼?那你憑什麼愛我?你配麼?
那麼,就算你引頸待屠,也隻能證明你愚蠢!
我真後悔,當初不該兩次都救你,你隻配千人壓萬人騎!肮髒如你,如若不是我尚有一絲主仆之情,我都不願親手殺了你。”
句句如淩遲一般的侮辱直入緋玉心中,都能將她的心瞬間撕碎,何況紅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