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遞了顆藥給緋玉,雖說內傷不重,但是傷就是傷,一丁點的傷出現在緋玉身上,夜溟都難以忍受。
緋玉偏過了頭,久久不肯接下。
“有傷不肯吃藥,會讓你覺得安心麼?”
夜溟的話語極其犀利,又帶著些許嘲諷她幼稚的意味,將藥徑直塞入緋玉口中,才細細檢查著紅殤的身體。
紅殤身上究竟還有哪處傷緋玉沒有注意到,緋玉沒問,或許並非她沒有注意到,隻是那傷,已經超出了她的底線。夜溟也沒說,隻是難得一臉凝重,重新寫著藥方,甚至斟酌了再斟酌,廢棄了幾張紙,才得以寫好。
“緋玉,離他遠些。”
“不。”緋玉有些落寞說著,抱著紅殤的手臂不由緊了緊。
“你離他遠些,或許他能安心。”夜溟似乎知道些什麼,也似乎旁觀者清。
“夜溟,什麼是成全?”緋玉慢慢回想起夜溟方才怪異的舉動,成全?她和紅殤之間的事,居然需要夜溟成全?
“我信口胡言,不必在意。”夜溟垂著眼,輕描淡寫說完,將藥方送出門給了風碎。
緋玉沒再說話,她如今一心都撲在紅殤身上,縱然夜溟有再多怪異的地方,她也來不及去細細思索。
不願相信紅殤真的會恨她入骨,但是她能理解,遭遇了這些,紅殤的心已經被摧殘到了何種地步。她隻希望……隻希望紅殤能給她機會,哪怕恨她,也別再為難自己。
看著紅殤臉上猙獰的傷口,緋玉慢慢將臉貼上他另一半完好的臉頰,仍舊有些發燙,但那已經包紮好的手指,卻冰涼。
“你需回避,他如今最不願見的就是你。”夜溟淡淡說著,一個精小的瓷瓶在紅殤鼻尖下晃了晃。
“我能……陪著他麼?”緋玉低啞著聲音問道。
“如果你想讓他知道,他落魄如此的樣子,你在一旁旁觀,可以繼續留下。”不知從何時開始,夜溟說話,已經不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