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禦醫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也沉聲慚愧道:“北宮大人的脈象極其特殊,昏迷著不醒是表象。那脈象看似如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卻又不像是彌留之人。似有疾也似無疾,脈象不死卻也有異狀……”
一番話慢悠悠說了好像沒說,行醫那些術語仔細聽著十足兜圈子狀。
“你直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聶如海急得腦袋上直冒汗,恨不得一把揪起禦醫的領子了。
“老夫……診不出。”老禦醫終於低下了頭。
“你們……你們……”聶如海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顫顫巍巍指著禦醫,終一甩袖,“你先下去吧。”
老禦醫如蒙大赦趕忙離去,屋裏就隻剩下了紅殤,擔憂看著昏迷不醒的緋玉。
聶如海麵對紅殤便不同了,高仰著頭,一臉的興師問罪道:“紅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實道來。”
紅殤見禦醫都束手無策,正滿心的焦急,哪裏還有心思跟聶如海迂回婉轉?徑直道:“不清楚。”
聶如海狠狠瞪了紅殤一眼,轉身出了門。
紅殤看著沉睡不醒的緋玉,他也急,可以說,他比誰都急。但是他不能亂了分寸,如今事態並非表麵那般平靜,稍有不慎,處處都是殺機。
如若能夠確保緋玉沒有性命之憂,他寧可緋玉一直就這麼睡著。
而他,似乎也隻剩下一個選擇,去找夜溟,興許隻有他才能讓緋玉醒過來。
然,聶如海並非就這樣回宮複命,如若這樣回去,皇上一旦問起來,他一問三不知,那豈不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卻不想,當他到了白苑,又得了個消息,白沐居然也病重。
無需禦醫驗明,他自己已經能看得出,白沐一張臉燒得通紅,別說問話,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都病了,能問的人都病了,他什麼也問不出,就這麼一無所知回去?
聶如海轉腳又到了玉園,一張臉陰仄仄的發黑,眼中微露寒光,看著紅殤,久久不語。
突然,猛地挑高了調,一把拍上床邊的茶幾道:“紅殤,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