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中的女皇【七】(1 / 3)

血之心...

在剛遇到阿撒茲勒的時候, 她就知道, 為了順利完成深淵的試煉, 成為大領主, 阿撒茲勒需要找到三顆心髒, 代表著三把鑰匙, 分別是冰霜、荊棘和血之心。

剛剛遇見的暗紅色怪人, 就是血之心嗎?

難道不應該像冰霜之心等一樣,是某個聖器,怎麼又忽然變成了一個實力強悍恐怖的人?!

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冬宮已經在戰鬥中化為廢墟, 無法停留。

經過一夜戰鬥,天色已經大亮,唐不得不先回到伊瑟琳娜的宮殿——至少, 在伊瑟琳娜眼裏, 現在她是一名煉金術師,如果離開太久, 難免會引起周圍宮廷侍衛的懷疑。

“如果有任何危險, 立刻告訴我。”阿撒茲勒告訴她。

唐站在傳送卷軸的魔法符文陣裏, 紫色的光芒將她的衣服顏色染的更深。

“我會的。如果有情況, 第一時間聯係你。”唐點了點頭。

光芒大亮, 她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傳送魔法符文陣中。空蕩蕩的冬宮廢墟, 轉眼隻剩下阿撒茲勒和弗朗西斯兩人。

“那個古怪的怪物已經找來了冬宮,你打算怎麼辦?”弗朗西斯緩緩走到蘭身側,夜晚將明, 牆壁倒塌, 地麵上殘留著一層腥臭的血跡。好在冬宮位置較偏,占地麵積極大,沒有引起科爾斯巡城守衛的注意。

蘭蘸了一滴地上的血在指尖,深邃的暗綠雙眸如樹林裏縹緲的鬼火,“惡魔向來不會吃虧,有帳必還,欠賬必追。”

雖然蘭說這句話時聲音極輕,年輕的弗朗西斯一瞬間卻蒼白了臉頰。

傳送的地點仍然是走廊角落裏的房間,唐立刻換上煉金術師長袍,整理了整理頭發,來到煉金實驗室前,埃裏克森大人正在專心繪製植物草藥,陽光被一層特殊的魔法過濾,如金子一樣小心翼翼散落在每一株草藥上。

“我昨天就告訴過你,”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埃裏克森低頭繪著圖畫,暗紅色的發絲覆蓋了半邊臉,頭都沒抬起來,“你更應該主動請辭回家,而不是來到煉金實驗室。”

“若您不信任我的能力,我可以證明自己。”唐回應道。

埃裏克森筆一停,破碎的陽光在他手指上繁瑣的戒指和綴滿珠寶的手鏈上閃爍,秀氣而顯得過於年輕的麵容,卻在此時蒙上了一層晦澀和痛苦。

不知是那暗紅色發絲的陰影,亦或是某種古怪的魔法,埃裏克森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兔子的眼睛一樣——籠罩著淡淡的血色。

“如果是為了功名,為了錢財,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吧?”譏誚冰冷的聲音從他嘴裏毫不留情吐出,“不管你是什麼目的,我告訴你,我的實驗室不需要任何人,就算是伊瑟琳娜讓你來,這裏並不歡迎你。”

她似乎沒和這家夥結下仇怨啊,為何這家夥這麼針對她!真是摸不清頭腦。

“埃裏克森大人。我叫您一聲大人,是崇敬您的學識,但您這樣不明不白就刁難我,實在是很難說得過去呢。”唐氣衝衝的說道。

埃裏克森並沒有如她想象中那樣被激怒。

他平靜極了,繼續低下頭去繪畫,仿佛眼裏隻有羊皮紙上那株白根草,一邊素描一邊說,“我理解你這樣的年輕人,野心勃勃,富有才華,我並非是想刁難人,你應該知道,這世界遠比你這種可愛的少女所想象的要詭譎莫測,你叫我大人,就更應該聽我的忠告。”

忠告?

所以,他的意思並不是討厭自己?隻是不想讓自己留在煉金實驗室?

唐發了一半的火,就這麼被堵在喉嚨裏。這家夥的表現實在是令人不爽,盡試圖從埃裏克森大人那張靜謐布滿了愁緒的臉,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埃裏克森也太奇怪了。

她都見過了上一場神魔之戰,這世間又能詭譎莫測到何種地步?埃裏克森明顯說的話意有所指,但他絕不會把一切都告訴自己

“我是伊瑟琳娜大人親自任命的副職,就算你想讓我走,也得問問她的意思。”迫不得已,唐隻好把伊瑟琳娜搬出來嚇唬人。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埃裏克森炸毛了。

“作為煉金術師長,我有權廢除一切煉金實驗室的術士。”埃裏克森握緊了拳頭,染了血色的眸子“離開這裏,我可以推薦你去這片大陸任何一個煉金實驗室,你沒必要非待在這裏。”他的語氣暴露了他的情緒。

唐聳了聳肩膀,“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麼,我就現在門外待著吧。”大搖大擺離開煉金實驗室。

真要命,埃裏克森真不算一個好啃的骨頭。如果對他使用迷惑法印,會不會奏效?

思索間,一個麵孔熟悉的人來到她麵前——金燦燦的齊肩長發,漂亮的臉蛋,穿著宮廷襯衫和馬靴褲,白色的袖口不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