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羽將一絲訊息傳入那‘電話’之中後,便是向著方家返回而去。
順利的回到了小院之中,方天羽靈識放出,卻是見到族老還是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事情去了,隻好是等到天明之後再去和其商議事情。
靈識收回,但是下一刻,方天羽卻是身軀一震,靈識再次探出,向著方有福的院落落下。
院落之中,一張石桌,兩盞清酒,一個有些蕭條的身影坐在那裏,抬頭仰望著隱在烏雲之中的月亮,臉上帶著孤獨,落寞,嘴中喃喃自語。
“正仁我兒,你現在也可以瞑目了,前些天,我接到了天羽這孩子傳回來的家書,這孩子爭氣,比你當年都是要強出許多,現在竟然是達到了煉氣期十一層,比我這老家夥都是要強出許多來了,嗬嗬……這樣一來,我要是去了也就了無牽掛了,相信這孩子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正仁啊,你不要怪爹啊!不是爹不想要為你報仇,隻是那仇家實在是太過強大,爹沒有那個能力啊!”
方有福說到這裏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渾濁的雙眼之中流出淚水來,這幾年之中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支撐著這個已經是身心俱疲得老人走了過來!
明明知道仇人是誰,兒子,兒媳慘死!但是他卻是要當做若無其事,白發人送黑發人,有時候,他都是想要去和那人拚命,即使是明知道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人,但是到了地下見到老伴,兒子,兒媳,也不會太過愧疚。
可是隻要是一想到了那幼小無依靠的孫子,方有福便是生生地忍住了這個念頭,自己還有孫子要照顧,若是自己一去,那麼自己的孫子怕是根本就活不下去了,因為那些窺探家族主脈地位的家夥一定不會放過這可憐孩子的。
方家雖小,但是作為主脈卻是可以得到更多的資源分配,由不得那些旁支不眼紅,不過此時,方有福已經是放心了,自己的孫子比自己的修為都是高出了,也是用不到自己這把老骨頭了,幾年的痛苦也是可以解脫。
“正仁啊,你放心,等到再見一麵天羽之後,爹爹便為你們夫婦報仇去,就算是豁出去這把骨頭,也要在那仇人的身上吐一口痰!”
“咕咕……”
又是一大口酒水下肚,方有福猛的站起身來,那有些佝僂的身軀,此時卻是散發出一股慘烈的氣息,一往無前,漠視生死!
“爺爺!”
就在這時,方天羽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來到了院落之中,眼角濕潤,顯然是將老人的話,全部聽了去,來到老人身邊,在老人有些驚愕的眼神之中一下跪了下來,要知道他去麵見族老的時候都是沒有下跪,但是這一刻,麵對一個全心為孫子,為兒子著想的老人,方天羽心甘情願的跪了下來!
“碰!”
狠狠一跪,將驚愕之中的老人驚醒過來,臉上先是露出一股欣喜,不過接著卻是變成了一絲擔憂,若是這孩子想自己問起,自己如何回答?難道還是一味的推搪?
“爺爺,請您告訴我,究竟是誰殺了我爹娘!”
原本,方天羽對於自己的父母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畢竟是有些陌生,但是再見到老人那蕭索身影,痛苦的表情的那一刻,方天羽心中便是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論如何都是要幫老人報了這個生死大仇!
方有福默然無語,他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在去送死,從而斷絕了後代。
“爺爺告訴我,請相信我。”方天羽抬頭看到沉默的老人,頓時,身軀之上散發出一股築基期的氣勢,這股氣勢比之方長春更加的強大!
感覺到方天羽身上滔天而起的氣勢,方有福瞬間變得極為的震驚,臉色變換不定,不過隨後卻是搖了搖頭,築基期又有什麼用,還是送死而已,嘴唇微張,便要開口拒絕,但是看到那一雙堅定執著的眼睛,方有福一下子呆住了,那是如此相像的一雙眼睛,同樣的明亮,同樣的堅定,同樣的執著!
“哎!……”
方有福深深歎息一聲,眼睛閉上,過了一會再次睜開看向依舊是跪著,眼神執著看著的方天羽。
“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的,爺爺,這是為人子必須要做的事情,您老人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是個貪生怕死的不孝之人吧,而且若是不能為親人報仇雪恨,天羽恐怕會一輩子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