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盈在七王府過得並不痛快。
她原以為自己和表哥從小就認識, 在一起後便應該像話本中寫的一樣, 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想現實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仗著還沒有王妃, 自己是唯一的側妃, 柳月盈一進府便如趙琳玉一般, 開始收拾周昀身邊的女人。
不想那些妾侍們也不是好惹的, 她們可不是柳齊笙身邊的那些身契都在主家手中的奴婢, 很多都是出自一些大戶人家的庶女,再加上在府裏時間長了,哪能沒有手段人脈?
因此柳月盈不但沒得逞, 反倒沒討到好,被周昀狠狠下了臉麵,在府裏險些成了笑柄。
生活過得不如意, 人便有些扭曲。
就像東如那會, 自己不痛快也不願意別人風光一般,在回娘家散心時竟發現柳月婉兩個庶女竟然過得比她還好時心裏就不平衡了, 再看到原本一個在她心裏打秋風的存在, 如今竟成了伯爺, 這種不平與忌妒一直啃噬她的內心。
在自己嫂子誇獎東如時再也忍不住尖酸出口。
“哼, 誰知道她這功勞是怎麼得來的?
說不上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她一個長在深閨中的姑娘怎麼會有那種本事, 再說了,天下誰不知道齊王是個廢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帶兵打仗?
一看就是掛個名字領功的, 也就你們眼拙看不出來罷了, 還拿他當什麼大英雄一般!
跟在他身邊的吳東如也不過是借了東風,真要那麼有本事還來京城投奔我們家做什麼,早在姑蘇就從軍去了。”
痛快地說完後看見大家都被震住了,柳月盈先時還挺有成就感的,但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後,而自己後背又傳來一股殺氣時,終於忍不住轉身,看到東如嘴角含著冷笑就站在自己身後。
這一下讓她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中,人也如墜冰窟一般,渾身打顫。
東如剛從戰場上回來,身上的肅殺之氣還沒有消散,柳月盈一個隻懂得在宅裏橫的弱女子自然是禁受不住的,頓時白了臉,如果不是輸人不輸陣,她早就軟到地上了。
東如一步步走到柳月盈麵前:
“二表妹如此瞧不起齊王千歲,說他的軍功是冒領的,不知這是你本人的意思還是代表七王爺的意思呢?”
冒領軍功?虧她說得出來,她是不是當隨行的將士們都是擺設,以為憑著皇子身份想如何便如何。
柳月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額頭見汗說不出話來,早沒了剛才的威風了。
其他幾人狀態也沒好到哪去,隻不過東如氣勢都隻對柳月盈一人,方才好些。
趙琳玉透過一口氣來,強忍著心裏的驚恐笑道:
“二妹妹和我都是內宅裏的無知婦人,能懂多少,不過是胡亂猜測而已,再者她向來有口無心慣了,好在隻是在家裏說說沒被外人聽去,吳表妹千萬別往心裏去,都是自家姐妹。”
要說趙琳玉開始挑起話頭時便沒安好心。
對這個嫡親的難伺候的小姑子她早就煩得不行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物,才十三歲連及笄都沒到就嫁人了,而且以她嫡女的身份竟然嫁人做妾,即使那人是皇子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有什麼資格對她擺臉色。
而對東如,她自然也不陌生了。
以前或者沒什麼過節,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現在她是名正言順的柳少夫人,對自家爺的前未婚妻,當然是有敵意的,尤其自家爺向在心裏還有對方的時候。
因此今天便故意拿柳月盈當槍使,想讓她們倆個鬥起來,她在一旁叫好,不想再次看見東如後竟被她身上的氣勢所懾,嚇得她立馬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再不敢與東如交手了。
東如不過是嚇唬嚇唬柳月盈而已,就一句話她還真能把她怎麼樣,這裏又不興文字獄。
即使這次來柳府的待遇不同了,東如也沒有多呆,吃了午飯就離開了,而柳家為了避嫌,自然也沒深留她。
東如剛出柳府就被柳齊笙給攔下:
“表妹,你……你受苦了!”柳齊笙一臉痛苦又眷戀地看著東如。
“……”
C01你說如果我這個時候問他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他會不會回答是?那是不是也算是完成那項任務了?
“呃,我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夠讓他更深刻,你忘了還有個懲罰任務是要收集表哥悔恨的淚水麼?不如再等等。”
“你說的也有道理,得,那姐就再忍他一段時間。”
東如笑著看向柳齊笙:
“我不苦,能和我爹走同一條道路我覺得很快樂!大比將至,表哥還是用心讀書吧,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