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國公府
阮清芳帶著自己唯一的小丫環芽兒漫步在花園中。
雖然已經是秋天了, 但園子裏仍有不少的花爭奇鬥豔, 花香四溢。
在國公府生活了一個多月, 阮清芳總算是學會了不少, 至少不再像一開始那樣, 出門就將所有的身家都戴在身上, 頭上隻戴了兩枝簪子幾枝珠花, 顯然學會了打扮。
還別說,她這一打扮大家才發現,阮清芳長得竟然還真不錯, 雖然不及東如和六姑娘、四姑娘美的那麼耀眼,但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了。
“表姑娘還要去找六姑娘麼?”芽兒一臉的糾結看向自己臨時的主子。
“是啊,昨天六妹妹說臉上上火了, 今天也不知道好點沒有, 我去看看。”阮清芳一臉的擔憂。
芽兒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六姑娘因為吃的上火長痘你還要去人家麵前晃?難道就不怕人家以為你是故意顯擺?她不明白她怎麼想的。
“姑娘, 阮表姑娘來了。”
“切~她來做什麼?看我笑話不成?”
果然, 六姑娘的脾氣連府裏三等丫頭都清楚。
“讓她進來吧!”正好心情不爽, 拿她出出氣也好。
“難得學裏放假, 這天氣還這麼好, 六妹妹不出去走走?”
阮清芳話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你說你連巴結人都巴結不到點子上,還不如不說了落了下乘讓人瞧不起。
果然蘇月玟翻了個優雅的白眼給她:
“那麼好天你怎麼不自己去逛?我都看了十二年了,有什麼好看的。”
阮清芳頓時有些尷尬, 心裏雖然不滿但不敢在蘇月玟麵前表現出來, 隻得撿她喜歡的話題來。
“六妹妹生來富貴自然是什麼景色都看過的。那不如去街上走走啊,很久都沒出去了呢。”
六姑娘一聽這話更沒精神了:
“祖母不許,這段時間外麵太亂了,誰都不能隨便外出。”
“老太太這樣說想來外麵是很亂了,她總是疼愛我們小輩的。”阮清芳一聽是老太太的意思連忙改口,不敢再攛掇她,對周圍丫頭們鄙視的眼神視而不見。
“不出去也好,我們女子雖然說可以隨意外出,但這總往外跑,還一去那麼久名節總是有損的。”
這話就有暗意了,聽到的人一聽就知道她是在說東如。
六姑娘這次是連白眼都欠奉了,隻冷冷一笑:
“人家是奉旨出京去賑災,而且還冒著生命危險,你卻在這裏說風涼話,敗壞人家名譽?”
“我,我沒有的,六妹妹你誤會了,我怎麼敢說吳表妹!”阮清芳一見蘇月玟疾言厲色的早就嚇著了,站起身來連忙擺手解釋。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了,六姑娘不是不喜歡東如麼,那她踩她為什麼還不高興呢?
蘇月玟心情更差了,擺手不想聽她廢話,讓人送她出去。
她是討厭東如,但出身大家的姑娘還是知道輕重的,東如此舉是大義,那你隻能讚著,其他什麼都不能說,不然被人知道了,笑話的隻是自己。
可阮清芳哪裏會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巴結國公府的姑娘,尤其這個老太太喜歡的,嫡嫡出的六姑娘,自然是她討厭什麼自己就跟著討厭了,不想今天拍到馬腿上了。
阮清芳難堪地被六姑娘請出來,一路憤慨不已,一路揉花踩草的行為讓身後的芽兒鄙視不已,隨即心裏也有些發愁,這個也是拎不清的,竟然為了迎合六姑娘踩表姑娘。
她也不想想表姑娘是什麼樣的人物!別說是六姑娘了,就是滿府的姑娘除了郡主八姑娘,其他哪個能在人家麵前挺腰杆子?偏她沒見識。
阮清芳剛出了夾道,迎麵遇上一個穿紅衣服的俊俏公子,正是要去後院給老太太請安的七少爺。
七少爺蘇懷顯今年十四歲,正是在抽條的時候,人不複小時候的圓潤,倒是有了點玉樹臨風的感覺,隻是這喜歡紅衣服的毛病還是沒改。
阮清芳一見之下臉立馬就紅了:
“表弟這是要去哪兒啊?”
聲音婉轉嬌啼,讓她身後的芽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再看七爺就不同了,他隻覺得這個客居的表姐有些可憐,雖然和東如表妹一樣寄居在府裏,但府裏上下對她們的態度差得太多了,因此每每看到她都覺得分外的憐惜。
咳,也就是說七少爺是個憐香惜玉的。
這次也一如既往,柔了聲音:
“我去給祖母請安。阮表姐這是從哪來?”
“我剛去陪六妹妹說了一會子話,正要回去呢。”阮清芳輕蹙眉頭。
三姑太太母女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每次看望姐妹們或者去老太太處都要走上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