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讓妹妹受委屈了!不過這還真不能錯怪針線房, 是我吩咐她們不讓做的。”東如一臉的淡然。
“你吩咐的?嫂子這是對我意見?不想讓府裏給我做衣服說一聲就是了, 大不了我讓外麵人做, 你這樣不讓人做, 讓我出門的時候穿什麼啊?難道要人家看看我們堂堂的禮親王府連嫡女的衣裳都置辦不起?”趙蝶氣勢洶洶地問罪。
“別胡說了, 你嫂子也是大家出身, 哪會舍不得給你做衣裳, 定是有原因的。”禮王妃嘴上寬容,實際在嘲諷東如斤斤計較,小家子氣。
被這母女聯手擠兌東如也不生氣。
仍是不緊不慢道:
“還是王妃明理!妹妹做件衣裳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那件衣裳太過華麗不適合眼下穿,為免妹妹失了麵子我便做主沒讓針線房做。”
這是看府裏錢財不是她們的就可勁的敗,那一件衣裳做下來沒個五百兩都下不來, 東如可不慣她這毛病。
“你憑什麼私下替我做主?再說了我怎麼會失了麵子?那衣服那麼漂亮, 穿出去才更能體現出我的身份!”
東如忍不住想要笑,你什麼身份啊?連個郡主都不是!
臉上仍是一副膈應死人的為你著想相, 驚訝道:
“妹妹莫不是忘了二姑母了?她雖然離得遠, 但畢竟是我們嫡親的姑母, 她去了我們雖然不用守孝, 但總是要服三月素服已示尊重啊!怎麼, 難道王妃沒有和妹妹講麼?”
趙蝶頓時懵了, 而王妃則如鯁在喉。
這時禮親王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征兒媳婦就是細心!”
一進來看到王妃母女身上金光閃閃的頓時臉色不虞。他的親妹妹剛剛去了,王妃竟然沒有絲毫的忌諱這讓外人知道了也會笑話。
王妃和禮親王夫妻近二十年,如何能看不出他的不高興, 連忙笑道:
“可不是, 幸好有她接手府裏事,也能讓我輕鬆輕鬆。隻是你這孩子也夠內秀的,有什麼提點的直接說也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哪個還能怪你!”
暗諷東如故意找她錯處,不安好心。
東如謙恭地點頭:
“王妃教訓的是!是媳婦顧慮不周,原以為王妃和妹妹看到送去的素服會想起這事,不想卻是讓王妃誤會了,媳婦下次定然改正。”
禮親王皺眉,這王妃不是好的,兒媳婦也不是讓人的,這以後豈不是會有很多官司,頓時心裏不太舒坦了。
但也不能說兒媳婦,人家占著理不說,還是聖上和太後離不得的神醫公主,沒辦法隻能管媳婦了。
身後的趙啟征臉色冷硬。
他就知道這毒婦會欺負東如,現在在他們眼前都敢這樣拿捏她,心裏的殺意更重了。
他原本是想著處理了王妃後再娶東如進門的,可沒想到這次被她好運的躲過了,殺母之仇不能不報,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東如是為了不被人掣肘才接了管家的差事,熟悉了幾個月後便分給府裏的老人及自己帶來的管事,自己隻掌總,更多的心神還是放在自己外麵的事情上。
皇上曾問東如,自己的壽命還有多少。
東如如何能知道,如果隻看身體,有她在能保他活到六十五,可意外事件誰也不敢保證,比如這次的遇刺,比如中毒等等。
即使她如實地向皇上闡明了,皇上還是很高興。
六十五歲,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於是皇上好了後發布了一係列的旨意,二皇子封周王、三皇子封路王、五皇子封吳王、六皇子封恪王、七皇子封顯王,所有封王的皇子即日起去封地,無詔不得入京。
於是京裏隻剩下年幼的皇子們了。
五皇子離京前偶遇了東如,和她談了很久。
成年有威脅的皇子們離京了,皇上也給自己爭取到了休養時間,就這樣過了五年,皇上的身體竟慢慢地好轉了。
而和皇上相反,向來身體不錯的禮親王卻在打獵時突然暈倒,便再也沒有醒來。
禮親王死了,禮親王妃傷心欲絕,緊跟著沒幾日就去了。
禮親王府開始了閉門守孝。
“陽兒,看這裏!”東如拿著一個小木劍在逗滿地亂跑的趙陽,三歲的小子正是好動的時候,見母親拿著他最喜歡的小劍連忙上去搶。
趙啟征坐在一旁滿目溫柔地看著妻子、兒子,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王妃,大姑娘求見。”新調上來的大丫環巧菊進來回稟。
東如“嗤笑”了聲:
“讓她進來吧!”
三年的孝期隻差半年就過了,過了孝二爺和三爺就要成親分出去過了。
而大姑娘趙蝶也快十七歲了,但和哥哥們不同,她還沒有人家。
要說這人啊,都是趨利避害的。
原來王妃在時,這三人那是從沒將趙啟征放在眼裏過,在他們心裏,他們才是正經的嫡子、女,趙啟征就是他們母親和父親感情中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