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姑娘被奶奶賣了是怎麼回事?”柳落孤壓抑著心裏的憤怒問向送信的家人。
“回, 回二爺, 聽大管家說是因為如姑娘打碎了奶奶最喜歡的一件瓷器才被盛怒中的奶奶給賣了……”家丁滿頭汗, 他沒想到二爺竟然對這位如姑娘這麼上心!
還有奶奶也夠狠的了, 不過是打碎一件東西竟然就將人賣了, 這真是……
“嗬嗬嗬, 錢氏……”柳落孤冷笑, 看來自己表現得太慈善了,讓人竟敢這麼不放在眼裏。
“於媽媽呢?”他走之前曾囑咐奶娘於媽媽暗中照顧那個小東西了,為什麼把人照顧成這樣?
“於媽媽在您走後被太□□典回去照顧孫子了, 聽說她兒媳婦生了個小子。”
柳落孤不知道該什麼心情了。
他把於媽媽視為可信任的人,但在她心中還是自己的兒孫最為重要,心裏倒也不是十分失望, 隻是後悔自己不應該將東如放在家裏。
“如姑娘被賣去了哪裏, 如今贖回來沒有?”
家丁這回是真的驚訝了,把他叫來這麼久, 二爺一直問的都是如姑娘的事, 竟是連太太和奶奶都沒問, 這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了?
想是如此想但不敢表現出來, 連忙回答:
“小人不知, 隻聽說大管家派人尋過, 再然後就沒有消息了,估計是沒有尋到吧。”
柳落孤揮手將人打發了。
“二爺?”二管家柳信是柳落孤的書童。
“我們這裏也差不多做完了,收尾的速度快一些, 爭取在半個月內完成。”
“這……二爺, 我們不是打算和周老爺談馬場的麼,這麼短的時間怕是談不完吧?”本來預計花的時間是六個月,現在才過了三個月,柳信沒信心能主仆能談成這次的生意。
柳落孤搖頭:
“雖然北方適合養馬,但也不是隻有這裏能養馬。北方是周家的勢力範圍,老狐狸周伯人不想讓人分一杯羹,我們即使養了馬怕也運不出來,隻能換種合作方式。”
柳信一聽明白了,連忙叫了另外的小廝在門外伺候著,自己忙著去安排。
隻剩自己一人時柳落孤握緊拳頭坐下。
拿起筆寫了一段沒有首尾的字,又從鴿籠中選出一隻很平凡的鴿子,裝好放飛。
緊抿的唇讓他更顯堅毅,重新叫人進來安排事宜。要想提前返回良城就有很多事要抓緊做。
東如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爹正在讓心腹到處找她,而是正圍著自己的酒館轉呢。
這幾天她是什麼奇葩的事都遇上過,倒是讓她長見識了。
你說這人為了利可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天阿齊跟蹤的書生竟然就是安平鎮下屬的一個村子裏的。
隻因家裏貧困無力供自己去書院讀書,平時的紙筆拋費都是困難的,因此別人給了他十兩銀子和他說了東如的情況,對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為他提供歸來酒館的菜譜及釀酒配方,成事後還會給他一千兩。
這讓那書生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下來了。
這時代的書生可沒有清高到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地步。
如果能娶到東如那就得了一座銀山,想要讀書也好,做生意也好,甚至更沒出息一點的什麼也不做都能不愁吃喝了,這麼好的事他哪裏會拒絕。
至於說東如是一個帶孩子的寡婦,雖然當現成的爹讓人很不爽,但孩子還沒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算是男娃,這東如還年紀不愁往後生不出兒子來,那這家業還不是要留給他兒子,至於那野種,隻管他一口飯吃就是了。
實在要是看不上那寡婦,甚至可以娶上幾個清白的姨娘,日子照樣過得瀟灑!
計劃得很美的書生和背後之人沒想到東如竟然沒被書生給迷倒,頓時很是失望。
而東如也在當天晚上就知道了這背後之人,竟然是鎮守牧的一個姨娘的兄弟姓肖,他的天香樓是本鎮最大的酒樓,自然不是東如這等小酒館可以比的。
但東如的酒菜一出頓時將他酒樓的客源給搶了,這才想要撬東如的牆角,不想她店裏的廚子竟然那麼忠心,給多少銀子都不肯挪窩,這才想到走偏門。
隻是沒想到東如這個不起眼的小寡婦竟然那麼難啃,這麼久了辦法用盡了還是沒搞定,這讓背後的主使安平鎮鎮守牧安大人已經有些著急了。
“你說你怎麼那麼沒用,一個沒後台的小婦人你都擺不平,要是你沒用我多的是人接手天香樓!”
“姐夫!姐夫您息怒!這個,不是小人不肯出力啊,是不知道這喬掌櫃的從哪裏請來的這麼多好手,我們是打,打不過,用計謀,也騙不過她啊。”
“那也得想辦法啊!你看歸來酒館這一天賺的銀子,嘩嘩的,這原本該是我們的,你就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