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孤剛到府門前就被旁邊衝出來的人給攔下。
當然, 有護衛們跟著自然不會讓人闖到麵前來, 剛一出現就被人給圍住根本到不了柳落孤馬前。
坐在馬上柳落孤淡淡地看向對方:
“你是何人?”
“我……是我啊二弟!”
柳落孤愣了一下, 仔細看才發現這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七年不見的柳落殊……
隨即嘲諷地輕笑:
“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大哥!”從被除族開始他們嫡枝一脈就隻有他一個人一再沒有兄弟了。
柳落殊能來自然是做好了心裏建設的, 聞言也不惱隻激動地望向高高坐在馬背上的柳落孤:
“二弟, 不不, 族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就原諒我讓我重新回到族裏吧!”
在外這七年柳落殊終於明白現實的殘酷了,沒有宗族誰會賣他麵子?做生意,經營的買賣也被人擠得做不下去, 入不敷出, 連生活都成問題,這和他想像中的春風得意差了很遠。
家裏不停在添人口, 兒女們逐漸長大即將嫁娶, 女人們每天都知道問他要銀子煩得他家都不願意回, 這時他才真正的後悔, 後悔當初想的太天真, 後悔離開了柳家。
手裏的錢財都花完了, 鋪子沒有產出也都賣了,最後是家裏的莊子田地,到最後姨娘們都被他賣了之後, 終於山窮水盡了, 這時再沒有什麼麵子能抵擋肚子裏的饑餓,柳大爺終於討飯討回了良城。
柳落孤聽後半晌無語,深深地看向一臉羞愧卻飽含期待看著他的柳落殊:
“我記得你大兒子今年十五了吧?大女兒也十六了吧?他們都不能幫你分憂麼?”兒女都大了,他們難道不能一起努力養活家人,都淪落到將生母賣了的地步?
柳落殊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
“幾個女兒都嫁人了,兒子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說、再說年紀也都還小!”
柳落孤像是不認識一般看向柳落殊,女兒們都嫁了?最大的才十六嫁也是正常,那些小的呢?最小的應該也就三、四歲吧,怎麼嫁人?給人當童養媳?還是賣了做丫頭?
他應該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吧,那賣女兒的錢用來做什麼?養兒子?養他?
這讓對自己孩子很在乎的柳落孤有些難以接受,對柳落殊充滿了鄙夷,不想再和他多說了。
讓人拿了十兩銀子給他,良城能做工的地方多的是,如果他不在乎臉麵自然是餓不死,想他白養他們一家那是做夢,當他是開善堂的麼!
創業容易守成難。他連創業都不行,守也沒本事,除了給人做工還能做什麼,還想回來讓他養著當他的大爺?
東如坐完月子出來正好龍寶寶的成績也下來了。
雖然龍寶寶進考場前都還在難過妹妹變弟弟,可他的智商和學識不是假的,區區一個秀才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東如對此倒是有心裏準備不是如何的震驚,可好爹柳二爺那可是驚喜了,這幾天走路都是飄著的,在外麵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厲害,小小年紀第一次下場就考中了秀才等等。
結果連著剛出生的柳二少爺的滿月宴,柳家連開三天流水席慶祝。
而恢複過來的柳奕珩正爬在弟弟的搖籃邊逗著他玩呢。
東如見了抿嘴笑:
“你不是說隻喜歡妹妹的麼?”
“誰說我不喜歡弟弟了?我隻是更喜歡妹妹一些,但隻要是娘生的不管弟弟妹妹我都喜歡,誰讓我們是親兄弟呢!”
看著一本正經的小人兒,東如的心裏充滿了感動。對龍寶寶她簡直是有求必應的,從一個從不縱孩子的母親變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