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加莉奈的身上，後者拖著她走了幾步離開碎片的範圍後才陪她一同坐了下去，看著這樣的華枳月她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你到底想幹什麼！？”
華枳月張嘴，可是很快就再度閉上了，加莉奈不爽了，直接拉著她的衣服質問道。
“說啊，當什麼啞巴！”
華枳月眼光微動，她指著那些殘破不堪的家具輕輕開口了。
“因為馮楓的關係，暴風小隊在隊伍排名裏擠進了前三名……”
“這我知道，他說過了。”加莉奈不耐煩地說，“我是問你剛才為什麼跟瘋子一樣破壞！”
“升入前三名，小隊隊長每個月都可以領取高額的獎金……”華枳月低著頭，眼淚滴落在地上，“那些獎金本是應該給貢獻最大的隊員，暴風小隊裏的那個人是馮楓，所以我……”
加莉奈愣了，心裏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把那些獎金全獨吞了……？”
“是……”
加莉奈看著這個豪華的房間的，她麵目平靜，繼續詢問道
“那些獎金就變成了這些家具嗎？”
“恩……”
加莉奈笑了，非常燦爛地那種，她拎著華枳月的衣領說道。
“華枳月，我真的想打死你。”
“我也想死……”華枳月哭道，“可是我不能，在沒有見到他的屍體麵前，我不能死。”
說完這句話的華枳月感覺心裏又放鬆了一點，比起馮楓房間那淒涼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這些東西有用嗎？裝飾上是完爆了那個一點東西都沒有的小房間，可是沒有理由地就是感覺糟透了，在這呆一秒她都受不了，這些家具她看到就會悔恨……
馮楓是知道這個獎金製度的，可是他依舊什麼都沒說，那些龐大的獎金全部給了華枳月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或作是在其他小隊裏，沒大打出手導致一方重傷或死亡都算不錯了。
可是他不會……
馮楓就是那樣愚蠢，隻要華枳月開心，他就是再怎麼被她欺淩都不會有怨言。
並不是沒脾氣，而是他真的太想讓華枳月能夠忘記仇恨，能暫時放下自己的意誌背負的黑暗，能夠開開心心笑一次。
華枳月當然是有開心笑過了，不過馮楓也沒看見，那就是得到獎金買到這些昂貴家族時的她別提多開心，沒有任何付出就得到了如此的回報，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惡心的‘神墮人’，這種程度上所獲得的滿足感讓她那一段時間沉溺在所謂的‘幸福’裏。
那時的她想到了一句話，非常適合馮楓。
都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華枳月以為自己隱瞞住了真相，然而馮楓不僅知道，還選擇了退讓，華枳月在燈光下接受榮譽，而在台下的他卻傷痕累累，可卻是在強顏歡笑地為她拍手鼓掌。
在別人眼裏那隻是形式上的鼓掌，可是馮楓是真的在為華枳月而高興。
這樣一來，即便自己死了，暴風小隊也可以不用在一時之間因為激烈的競爭而導致排名迅速下降。
華枳月一旦所獲的獎章夠多，那麼上級要降職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所以馮楓必須努力，他知道華枳月要對付自己，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用任務壓垮他，不過這樣一來也順了馮楓的心願……
沒有人看出了他在假麵後的溫柔，更不會去在意這個如同小醜般的角色。
他真的不在乎榮譽，僅僅隻是想為了那幸福一笑的目標而努力，所以他對任務的想法不再是為了單單的贖罪，還有一絲渴望包含其中。
馮楓的願望在最後的最後實現了，其代價是他自身的毀滅……
你以為他是怪物啊，他隻不過是想要看到你笑的傻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