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書塔。
一步殺一人。 連月然的身旁,已經堆滿了已經死透了的屍體,而他的臉上也濺上了些許鮮血,配上他的容貌,就看上去如同一個惡鬼一樣,不斷地斬殺著那些拚過來要殺死塔斯蘭的黑衣人。
看著連月然浴血奮戰的樣子,連月雅山整個人卻是仿佛傻了一般,想要說出些什麼,但是真正到嘴邊的,卻隻是在喃喃:“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拚命……為什麼……你不是應該最恨塔斯蘭了麼?為什麼現在卻要如此拚命的保護他……”
然而他就如同沒有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連月然毫不顧忌的使用自己的一切能力去殺死所有敢來進攻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連月然卻是幾乎都在一個呼吸到兩個呼吸之間就將其斬殺,幾乎都沒有人可以看清他的動作,加上那強大的‘型’的使用,一個‘衝’便可以將敵人的五髒六腑擊得出血。那所謂‘衝’,就是‘型’的其中一種,用自身雙腳的爆發力,極快的衝到對方的麵前,利用發作用力,給予對手極大的打擊,但與此同時,自身也會受到等強度的攻擊,一個看起來非常雞肋的進攻手段。
但在連月然的手中,這招卻好像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隻要連月然的攻擊命中,對方都是毫無例外的飛了出去,被擊中的部位都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凹陷下去,然後便是再也無法起身,不住的吐血。可是反觀連月然,那“衝”的定律仿佛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那反作用力在連月然的身上卻是根本體現不出來,擊倒一個人之後然後立刻順勢又擊倒另一個人,一切都是行雲流水,對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去觸碰到他的身體。可以這麼說,以連月然的手臂為半徑,這一個圓之內是毫無生機的。
雖然戰鬥的確是非常激烈,但是場麵卻不是特別的的血腥,因為連月然的攻擊一般都是一擊奏效,中了招的人就再沒有起來的機會,而那邊的人麼……根本就近不了連月然的身,更別提把連月然打出血來了。
十多分鍾過後,站著的人卻已經是沒多少了,之前那圍著書塔的百十號人現在還能站起來的卻是已經不超過五個人了,而現在的連月然卻也是疲憊不堪,雙手肌肉已經開始因為過度的使用而開始顫抖起來,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緩緩掃過那些依舊有戰鬥力的敵人,所有人的身軀看到那束目光後都是身子一震,本來想要趁連月然虛弱的時候偷襲的想法卻是消失得幹幹淨淨。
然而連月雅山那邊,卻仿佛就沒有看見自己手下的戰士一個個倒下,他卻隻是凝視著連月然,嘴唇一個勁的哆嗦,想說出些什麼,但是到最後卻又是默默的咽了下去。
現在還能站著的蒂亞瓦納科人中,算上連月雅山,一共隻有三個人,而那幾個人看連月然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懼意。但瞄了一眼身旁的指揮官連月雅山,卻是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衡量了一下利弊,歎了口氣,然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充斥著一絲決然,向連月然發起最後的衝鋒,自殺式的衝鋒。
連月然此時卻是已經因為過度勞累而半跪在地上了,但是看到那衝過來的三個人,連月然卻是怒號一聲,抬起一隻腳,然後猛地一跺,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波衝天而起,然後向外擴散開來,而那幾人卻仿佛是遭遇迎麵而來的颶風一樣,拚命掙紮,伸出手來想要打到連月然的身上哪怕隻是一片衣角也好。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抵禦那陣氣波的同時,其中一個人的手,竟然真的穿過了那層氣牆,摸到了連月然的那條飄了起來的領帶。那人一陣大喜,狠命的一揪,帶著一股一起下地獄的氣勢,勒住了連月然的脖子。
忽然被揪住了脖子,連月然呼吸立刻就不順暢了,然後一陣大怒,便是更加的使勁,一個跺腳,想把那人陣開。但是,那人遠是遠了,但是這卻是更讓連月然的麵色愈發通紅,無法呼吸。
這件事對旁人來說,實在簡單不過的事了,隻要把領帶解開了,就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但是,他畢竟是連月然,對領帶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讓他解開領帶而使得自己不再難受,這就如同讓他出賣自己的靈魂一樣可恥,這就如同向敵人投降一樣的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