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媽媽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問:“你是叫我?”
陌然嘿嘿笑道:“是,媽。”
“我是你什麼媽?”孟家媽媽冷笑道:“我的脊梁骨都快別人戳斷了。我們孟家人真沒骨氣呀。你這個做姑姑的,也有責任。”
孟家媽媽的話,讓一屋子的人都尷尬起來。
孟清書記小聲地嘀咕了一聲:“是你女兒,又不是我女兒。你都管不到,還怪到我頭上來了,真好笑。”
“好笑嗎?”孟家媽媽瞪著孟清書記說:“是你們孟家的女兒呢。我又不姓孟。”
孟夏打趣著說:“媽,你是不姓孟,可是你也叫孟李氏啊。”孟家媽媽原來姓李,陌然在心裏提醒自己,以後千萬別弄錯了,弄出笑話來,孟夏這潑辣的姑娘可惹不起。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將屋裏的氣氛推向了歡樂。
孟曉一直低頭不語,安靜地吃她的麵,仿佛身邊的一切與她無關。
孟夏便推了一下姐姐,嚷道:“孟曉,你也說句話啊,別讓孟李氏生悶氣啊。戳斷了脊梁骨,我可不管。”
孟曉這才抬起頭,淺淺笑了笑說:“媽,姑姑,路是我自己走的,即使走到絕路,我也不會後悔。你們就不要替我擔心了。”
“胡說什麼?”孟家媽媽緊皺眉頭,聲音高了許多,指著陌然說:“我老孟家幾輩子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絕不能讓別人在背後說閑話。”
說完,又去瞪了孟夏一眼,道:“還有你,這次去北京,我剛才聽小陌說,縣裏可以為你安排專人,你要聽縣裏的。其他人,不許跟著去。”
孟夏不滿地撇撇嘴道:“媽,你說姐姐就說姐姐,怎麼拐個彎到我頭上來了?”
“你們兩個,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孟家媽媽道:“從現在起,孟曉不能離開家半步。”
孟曉驚異地去看她媽,小聲地說:“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什麼意思?你不明不白就去了他們老陌家,算什麼?你以後還要不要挺起胸膛做人啊?我們孟家是清白人家,婚嫁也得清清白白。你說是不?姑姑。”
孟清書記訕訕地笑,小聲說:“理是這麼個理。隻是現代不比過去了,移風易俗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哪是別家的事,到我們孟家都行不通。”孟家媽媽堅決地說:“孟曉,你聽好,從現在起,你要敢再去陌家,我孟家從此就再沒你這個女兒。”
孟曉急得差點哭起來,無奈地去看陌然。
陌然知道孟家媽媽發飆都是衝自己來的。過去的孟家媽媽是多麼的溫婉可人,別說發飆,大聲說話都不會。總是溫溫婉婉,讓人如沐春風。孟曉似乎也完全繼承了媽媽的性格,她溫柔如水,淡淡的就像一副山水畫,雖然隻是幾筆簡單的勾勒,卻有著令人永遠也想象不盡的蘊綿深遠。
孟家媽媽護女心切,已經不顧陌然現在是堂堂的縣長。陌然想,要是自己真的有天對不起孟曉,孟家媽媽會活生生將自己吃掉。
他訕訕地說:“媽,您放心,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你給我什麼交代?你是縣長,我們是平民老百姓,受不起。”
“媽,我給你保證,我一定讓孟曉風風光光嫁進我陌家的門,我要讓她在所有人麵前賺足麵子。因為她是我老婆,我唯一的愛人。”
陌然話一出口,自己隱約都覺得有些酸。但麵對孟家媽媽的責難,他已經再沒借口推脫,何況孟曉於他來說,還真是他內心愛著的女人。
孟曉羞羞地看著陌然,雙眼裏除了驚喜,還夾雜著無邊的幸福感。
陌然這邊表態,另一邊的馬小友坐不住了,他匆匆吃完麵,站起身說:“你們慢慢吃,我得趕回去,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辦好。”
孟夏叫住他道:“你不是說沒事嗎?你不是要陪我去北京嗎?”
馬小友尷尬地笑,說:“我之前沒想到,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處理好。看來,我是沒時間陪你去北京了。”
孟家媽媽不客氣地說:“也是,馬老板你有事就去忙。我家孟夏去北京,有她姐夫安排呢。”
馬小友訕訕地說:“這樣就很好了,縣裏出麵安排,算是官方行為。我先走一步。”
說著出門,陌然隨他出來,想要送送他,馬小友站住腳說:“陌縣長,你留步。”
陌然還想堅持去送,被屋裏孟夏喊了一聲:“姐夫,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