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低頭狠狠吻了趙箬的額頭,而後十分果斷地放開了趙箬,扭頭離去,趙箬隻覺得身前一涼,便看到一個極為果斷的背影,正在離自己慢慢遠去,趙箬張了張口,想要再看楚恪一眼,然而,想著楚恪也是強忍著心中的不舍,若是自己這麼一叫,他就更加舍不得了。
趙箬抿了抿唇,眼中滿是深情,她這一世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他有他所要做的事,她也有她必須要報的仇,兩人因為緣分相互相互連接在一起,夫妻之間雙方在必要時也要獨立,在困難時互相扶持,夫妻之道就是這般,趙箬初嚐,就已經有些懂得這個道理了。
“太子妃娘娘,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太子殿下的,南燭近日武功進步神速,他的功夫足矣能保護太子妃娘娘與白芍了。”
籬從帳門口走進來,臉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似乎沒有半點要上戰場的樣子,倒像是平日跟著趙箬上街的模樣。
趙箬看到籬時,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平常時刻,楚恪是絕對不會將籬從自己身邊調走的,看來,這場戰役真是非同小可,楚恪不得不重視,將身邊的能人異士都召集起來,這才能安心去應對戰場上的變化。
趙箬對著籬點了點頭,有籬與鶴風在,趙箬心中也稍稍安定一些。
南燭從籬的身後站了出來,對著趙箬與白芍行了一禮,趙箬身旁的白芍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果然,如同南燭在汴京時所說的那樣,他會保護好小姐與自己。
籬在交代完事情之後,便轉身走了,軍營之中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除了幾個守護老營的小隊以外,就剩下看守糧草的小隊與趙箬的營帳了。
趙箬走出營帳,看著楚朝軍隊那片烏壓壓的影子,趙箬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即使這陣法布置得有極好,但卻還是有一種靠近死亡的味道。
趙箬卻還以為自己是累了,以為自己因為太在乎楚恪,因此才會有這般的顧慮與擔憂,她在營地之中到處走著,營地駐紮在楚朝的邊境範圍之內,的確是十分安全,但卻還有一個弊端,若是敵人有心將大部隊引開,將他們趕到一個完全與糧草斷絕的地方,楚朝的軍隊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趙箬的腦中全是這類令她細思極恐的想法,趙箬極力要將這些壞的東西甩開。白芍的聲音卻在耳邊突然響起,“小姐,小姐,汴京來信了,是楚流雲世子殿下寄來的,快看看吧。”
趙箬一聽,立刻轉身,飛快地從白芍手中奪過信件,展開一看,書信上報告了後宮的變化,當趙箬讀到皇後與林莞的事情後,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雖說這消息從表麵上看,是極好的,對楚恪與她自己的複仇計劃來講,也應該是大快人心,但楚括一下子失去了如此多強大的後盾,必定會狗急跳牆,幹出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不好!”趙箬立刻回頭對著南燭說道,“南燭你去看看,我們昨晚商量的陣法圖紙還在不在昨日的會議室中?”
南燭微微一驚,立刻飛身衝了過去,不一會兒,他便帶著一臉凝重的神情回來了,他的語氣極為焦急,“太子妃娘娘,不好了!那套圖紙不見了!”
趙箬心頭猛地一顫,果然!她立刻對著南燭說道,“南燭,現在殿下他們的軍馬到哪裏了?可還叫得回來?”
南燭聽聞此話,一臉為難的神情,“娘娘,依照他們的行軍速度,現在估計已經和敵軍碰頭了,即使我們能派人追上去,也不可能阻止了。”
趙箬緊緊皺起了眉頭,若是那套陣法被偷了的話,今日楚恪定會障礙練練,甚至於會被敵軍逼得無路可走,這麼危險的時候,若是真像方才趙箬所想的那樣,沒有後援的幫忙,定會大敗!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沒有任何勝算!”趙箬的心中一團亂麻,她慌亂地對著南燭問道,“我們能不能將軍營駐紮地換個地方?”
南燭搖了搖頭,有些猶豫地對著趙箬說道,“這些必須要有調動命令的虎符在手才行,不然,無論發生什麼,這些士兵都不會動的。”
趙箬閉上了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一旁的白芍還從未見過小姐如此著急的模樣,她知道是出大事了,但現在就剩下她們這些沒有任何權力的人了,白芍連忙安慰道,“小姐,不要或許擔心了,或許是殿下將圖紙拿走了呢?”
一旁的南燭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娘娘,您就安心在這兒吧,殿下昨日還親自點了戰時所需的糧草,我們這兒剩下的,正是楚城殿下賠給我們的,依照他們那些糧草,可以用半年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