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是墨旭嘯最忙的時候,每日都有不同的掌櫃帶著年賬本和分紅的銀子前來。
駱家鋪子那邊墨旭嘯也是每日都要過問,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時不時的還要被叫去哄一下孩子,可謂是又是夫君又是下人又是賬房先生。
聽著呼哧的開門上,好不容易忙裏偷閑,閉目養神,揉著自己太陽穴的墨旭嘯極其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走進來的曹嶽,他又垂下了眼瞼,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歇息一會的,我要你有什麼用?”
曹嶽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叫做要自己有什麼用。
這些天自己給你墨旭嘯哄孩子還哄的少了?
拉屎拉的自己一身不知道誰還嫌棄自己來著,隨即手裏拿著一個小竹筒放到墨旭嘯的麵前:“子軒傳來的密函。”
密函? 墨旭嘯睜開眼睛。
他抬手將小竹筒哪裏過來,將裏麵的信函取了出來,眼神一烈,半晌笑了兩聲,又是無奈又是有些欣喜。
“怎麼了?難得見你笑笑。 ”曹嶽說著走到墨旭嘯的旁邊,側著頭也晃了一眼,猛然肩頭微微一顫,忽的長歎一聲,嘴角無奈的拉出一個弧度:“子軒這樣,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這個少年最開始的期許就是做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在粟城開一家醫館,一家人安安穩的生活下去,現在已經在權勢之中開始學著攪動風雲了起來。
“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曹嶽久久終於說話。
墨旭嘯將密函放在旁邊的火爐之中,悠悠道:“就按照子軒的意思去辦,讓我們的人嚴密監視住春溪閣的一舉一動,其他的都不必過問。”
守株待兔,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這個駱子軒跟著杜行之這個老狐狸倒是學了不少的東西,墨旭嘯隱隱笑了起來,對著曹嶽道:“務必不能顧明凡從粟城中轉出去,進出的海口你每日親自盤查。”
這個駱子軒到底為何要將這個顧明凡置於死地?
墨旭嘯心中這個疑問慢慢的開始延續,放在桌案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底底的聲音,道:“子軒在京城可是被這個顧明凡欺負了?”
曹嶽悻悻一笑,這件事情是自己和駱子軒私自決定的,並沒有打算告訴墨旭嘯。
曹嶽心中不知為何極其的篤定,駱子軒這個少年定能將這件事情圓滿的解決下來,於是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搖搖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去京城隻在子軒哪裏住著,其餘的時間都在做事情,不過,子軒樹大招風有些人看不慣也是應該的,無礙。”曹嶽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墨旭嘯瞟了曹嶽一眼:“英國公和景王府的人都有意的在拉攏子軒。”
再加上自己這個天狼軍前少帥是姐夫,還有一個伯樂杜行之位靠山,駱子軒的朝政金玉大道,注定是要步步為營的。
現在那王青也和駱子軒有些焦急,這個王青看著紈絝不羈實則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也不知道駱子軒到底是作何打算,太子二皇子的勢力在朝中分布,要想秉承中庸之道,駱子軒一人之力有些麻煩呢。
“罷了,就按照子軒的意思去就好,不要讓顧明凡發現我們的人在跟蹤他,還有,不要給他求醫的可能,隻要不死就行。”墨旭嘯捏了捏指腹。
“若是顧明凡對外求救呢?”曹嶽抿了抿嘴唇問道。
墨旭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了起來,道:“求救,若是有本事拉下更多的人,子軒的目的不久達到了,我們太久沒有參與朝政風雲,這一次倒是可以看看子軒是要撒一張多大的網下去。”
“那夫人那邊,你打算如何解釋?”曹嶽問道。
墨旭嘯做了一個不必的動作,道:“這件事情就你我知道就好,多的人知道了,容易走漏風聲。”
“是,那我這就去辦了。”曹嶽想著自己的人目擊道顧明凡的時候,這個人可是身負重傷的,眼下又是大雪紛飛,還是設法給他點救治的比較好。
若是死了,子軒所做的一切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了。”墨旭嘯到是想起了起來,冰冷的眸子微微一閉:“綾羅那邊,你讓一個人去暗中跟著去,不要被發現了。”趙綾羅對顧明凡有救命之恩,趙綾羅愛慕這個人,難保趙綾羅沒有暗中幫著這個人。
“是!”曹嶽得到命令,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墨旭嘯坐著椅子中,摸著自己的下巴,久久無聲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