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做什麼?風水輪流轉,天地有輪回,淩雪好不容易適應了船上的生活,可駱子軒就感覺不舒服了,更加的悲催的是,海上漂起來了連綿的細雨。
人啊,終究是血肉之軀,身體不舒服的駱子軒,再加上微微的一點小暈船,終於,堅持不住的,倒在了床榻之上,難受的滿額頭都是汗水。
“七喜,別讓小姐知道,吩咐舵手不必管我,全速前進,你出去,我想睡一會兒。”駱子軒揉著自己的眉心,內心深深的再一次同情起來了暈船暈的七葷八素的淩雪。
不過,自己好歹也是海邊長大的娃娃,而且去年找父親的時候也在海上過了一兩個月,可現在自己卻暈船,實在真是太丟人了。
想到這裏,駱子軒無聲的笑了起來,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狼狽過了。
如今提著駱子軒三個字,無不說少年英才,芝蘭玉樹,文武雙全,才貌俱佳,穩重柔和,總之關於自己低微的出身,似乎都被刻意的無視起來。
在如何的逆風成長,自己終究還是個少年郎啊!
聞著開門的聲音,海水的潮濕以及刺鼻的鹹味鋪麵而來,駱子軒一陣惡心,瞬間翻起來半個身子支撐在床框邊上,不適的幹嘔了兩下,還好沒有怎麼吃東西,吐了半天都是一些酸水。
眼底一張繡著紫色繡球的手帕出現,駱子軒一楞,抬頭看去。
隻見淩雪緊張的半跪著在自己麵前,手裏端著一碗黑兮兮的,但聞起來卻是有些酸味的湯水。
淩雪身子的橘色百褶羅裙被雨水打濕了大半,頭發濕漉漉的,發髻上的紅寶石步搖正滴在雨水,告訴屋子裏麵的人,外麵天氣的惡劣。
“是不是很難受?”
“你怎麼來了?”
二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駱子軒接過淩雪的手帕擦了擦嘴。
畢竟是練武的底子,勉強還是能支撐的朱身子,他拿起手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好看的眉眼微微不悅的輕輕蹙了起來:“我吩咐過不許驚擾你的,是誰告訴你了?”
還需要人告訴?
這幾日自己暈船的厲害,駱子軒天天大半日都是陪著自己身邊,還不容易自己適應了,駱子軒趕巧的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七喜哪裏懂什麼照顧人之類的,去找流光溢彩一問,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我沒事的,你去自己船房裏麵呆在,千萬別等我好了,你又倒下去。”駱子軒半合著眼睛靠著身後的軟墊子上邊,胳膊自然的垂著頭頂之上,又是頭痛又是反胃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淩雪哪裏放心駱子軒,這個少年有什麼苦都往自己肚子裏麵咽下去,身體不好了就是死扛,亦或者隨便吃的湯藥,分明就還是個少年郎,就跟個不要命的似的,也不知道跟著誰學的。
抬手輕輕的將手放在駱子軒的額頭上,淩雪瞪了一下眼睛,半跪在床榻的身子轟然支撐之床榻,彎腰做在了旁邊,這個小子,發燒了都不知道嗎?
還燒的怎麼燙!到時候還沒有到粟城就燒成一個傻子了!
“流光去拿白酒來!”
“異彩去打熱水來!”
“七喜,進來幫我給子軒換一身衣服!”
淩雪心中一跳,對著外麵命令了起來。
駱子軒雖然不舒服,耳朵還是沒有聾。
聽著淩雪擔心的語氣,感受道淩雪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輕輕的不自覺的顫抖,抬手將淩雪的手拿住,淡淡開口:“我沒事,睡一下就好……”
“閉嘴!等你沒事了再來說我!”淩雪動了兩份氣。“要是你姐知道你如此的不愛惜身子,我看你京城都回不去,躺好了,睡覺!”
淩雪拿出姐姐的氣焰對著床榻上的少年加大了聲音。
七喜拿著幹淨的衣服,看著淩雪已經麻利的將子軒的外衣揭開,正拿著濕熱的帕子給他仔細的擦拭,雖然這兩個人是姐弟,可是這樣袒胸露1乳的赤誠相見也是有些不合禮數吧。
淩雪倒是沒有在意,這都是生死攸關了,還關乎那些男女授受不親做什麼,自己答應了駱淩嫣要好好的照顧駱子軒,若是駱子軒有個什麼,自己怎麼給駱淩嫣交待?
想著,淩雪給駱子軒擦拭身子的手又重了幾分。
待擦幹淨之後,淩雪拿著白酒慢慢的在駱子軒的手心,脖子,胸口,腳心都擦拭降溫起來,對著在旁邊欲言又止的七喜道:“過來把公子的衣物換了,再把這白酒在公子的腿根子塗抹一點,好了就叫我。”
淩雪說著,就走了出去,打著傘去廚房看退燒藥熬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