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駱淩嫣心思焦躁哄著鬧騰的暖兒,她抱著孩子在房間之中徘徊來去,心中卻都墨旭嘯可能要去上陣殺敵的話。
自己是他的妻子,馬上就要迎來第四個孩子了。
戰場上可不是說著玩的,九死一生都是輕的,自古以來多少將士馬革裹屍,有些甚至屍骨直接被踏入了黃土之中,被人遺忘在浩瀚的曆史之中。
這個塞疆國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或許是存在的,駱淩嫣慢慢的無奈的輕輕吐了一口氣,大中華不知道有多少沒有留下名字的古國,駱淩嫣越想越害怕,縱使覺得墨旭嘯會怎麼怎麼樣。
“別哭了,別哭了。”駱淩嫣看著鬧著瞌睡暖兒,她叫來奶娘,她今晚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哄孩子了。
奶娘抱走了暖兒,屋內一下安靜了下來,駱淩嫣摸著自己的小腹,撐著腦袋坐著了羅漢床上,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靜一靜心神。
相識認了一個親姐姐,更嚴格意義的來講,是這身體的親姐姐,接著是趙綾羅的死,又是駱子軒的死,淩雪也沒有了,駱淩嫣想著鼻子就是一抽,卻是沒有掉下一滴淚水。
現在,連著墨旭嘯也要拿著自己的命去保護一家子的老小了,駱淩嫣想著慢慢揚起了腦袋,生害怕一個不留神眼眶裏麵的酸澀就化為了淚水不自然的低落下來。
自己今年也不是本命年,怎麼如何的六年不遇?
駱淩嫣想著卻是譏笑起來自己,抬手到了被茶水來和,白玉青瓷的茶盞,上等的大紅袍,還記得兩年前自己剛到自己來,隻能用缺口的碗,茶也不知道是什麼,到時候不如那手掬清泉來的幹裂。
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很大的程度是離不了墨旭嘯的幫助,從一個小小的漁女,成為粟城的商業巨頭,都是離不開墨旭嘯這個人,誠然沒有她自己一步步也能走來,但至少要用5到10年的時間。
很大的意義,是墨旭嘯造就了現在的駱家商號。
駱淩嫣想的出神的很,都沒有留意墨旭嘯已經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煙兒?”墨旭嘯脫著外袍,看著坐在羅漢床上邊撐著下巴,手放在杯口邊緣轉動沉思的駱淩嫣,他又叫一聲,聲音比剛剛大了一些:“駱淩嫣,你想什麼呢?!”
剛剛與曹嶽在書房說了許多,才知道這人瞞著自己不少的事情,這邊關的造反八成和南宣脫不了幹係,和南宣脫不了感激,就是意味和淩雪脫不了幹係。
若是讓駱淩嫣知道這件事情,定是會傷心欲絕的。
自從婚後墨旭嘯難得連名帶姓的叫這人一次,駱淩嫣被自己的名字敏感度還是極高的,一下回過了神,看著已經解開腰帶,正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放在杯口的手指一失力,水杯傾斜了出來。
“呀!”駱淩嫣連忙拿著手絹去擦拭,憤憤的看了墨旭嘯一眼:“你這人幹嘛嚇我!”
倒是幾分不悅,看著自己丈夫一臉的倦容,便是站了起來:“都多大了,還嚇人。”駱淩嫣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抬手給墨旭嘯脫下外袍,拿了壁櫥上的外衫給他穿上,駱淩嫣道:“還沒有吃飯吧,我小廚房給你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
駱淩嫣說著,叫著紫玉。
卻是見人沒有反應,是的,今日的杖斃紫玉的事情,整個島主府都知道了,就是沒人敢隻會駱淩嫣一身。
墨旭嘯輕笑起來,便吩咐其他人去了,道:“紫玉母親要過去了,說是有個莊子上的掌事的看上了。”
其他的並沒多說,若是讓駱淩嫣知道有人挖他的丈夫,第一個被打的怕就是自己個了。
駱淩嫣點了點頭,被墨旭嘯拉著坐著了羅漢床上,因為駱淩嫣無事喜歡刺繡,墨旭嘯又愛看書,屋子裏麵燈火通明,兩個人互相的看著對方都是一笑。
“煙兒啊,今日的局勢你也大概的知曉了,我怕是要領兵出戰了。”墨旭嘯拉著自己駱淩嫣的手道。
即便造反的不是天狼軍是其他人,自己也會被傳喚下旨領兵出征,和平的時候國家不需要自己,但也不敢怠慢了自己。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指的就是現在的情形。
“杜行之恐怕下個月也要親自去京城一趟。”駱子軒的事情需要遮掩,其他人信不過,還是杜行之親自去比較好,比較是兩朝的元老了,當今陛下也要買它兩份麵子。
再者,邊關造反的消息慢慢也要穿道京城去,到時候京城有求於自己嗎,自然不會在讓駱子軒的風言風語在朝中盛行起來,也算是還了駱子軒一片安寧。
“那你什麼時候走?!”駱淩嫣咬著朱唇說道,眼中滿是不舍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