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旭嘯大軍而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南邊,錢書帶著南宣的各位將士點兵,為不日的大戰坐著準備。
因為有了南宣公主為首,又有皇室血統的王爺後裔為尊,被聚集起來的南宣人都充滿了士氣,必要為當年慘死的人報仇雪恨。
但府邸的淩雪並不是那麼的在意,這一天她等了無數個日夜,她也沒有想過會輸,知道這一場大戰之後,南宣就能慢慢的毅力起來了,天下之大,自然還有很多沒有尋找到的同胞。
現在淩雪唯一擔心的便是駱子軒的安危,按日驚心動魄的一見。
駱子軒暈厥了過去,淩雪知道不妥,還是葬著無人見過他正在長相的情況下,用著貼身暗衛的借口,將人帶回了自己院子裏麵。
一揭開駱子軒的衣裳,腹部的鮮血讓人不敢直視,大夫說是致命的,不過是提前付下了保命的藥碗,又有高人出手,才能活下來,這樣的養怕是要將養一年半載才能好,哪能還能奔馳道南邊來。
淩雪下了死令,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到錢書耳中,她將駱子軒安置在偏房,白日為了避嫌都不去探視,便是晚上佯裝睡下,才偷偷摸摸的看望。
這夜晚一如既往。
淩雪吹滅了拉住,穿好衣物,推開窗戶身手矯健的翻了出去,躲過周圍的士兵,當然暗中還是有心腹的暗衛幫襯,便是安安穩穩的到了駱子軒的廂房。
駱子軒一連著昏迷了五日,淩雪差遣一直跟著自己的暗衛照顧,到了門口便是對著冷月道:“他可是醒了?”
冷月拱手道:“入夜的時候醒了,公子不讓咱們去打擾公主,吃了點羹湯,又換了上藥,現在在裏麵休息呢,也不許我們去侍候著。”
駱子軒是個獨立的人,一向是不需要侍候的。
在侍郎府的時候,書房裏麵都是他一個人,七喜都是自己帶著外麵不許進去的,窮人家的孩子,要懂事的許多,不給人家添麻煩。
淩雪推門,嘎吱的一聲。
一走進去,便是看著昏黃的燈光,進來內間,駱子軒不知道何時已經下了床,正靠著羅漢床上。
半步身子依著臂枕,手裏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書冊,正在燈光下麵仔細的看著,臉上依舊沒有血色,但是精神看著已經好了幾分了。
許是為了不讓人擔憂,一向愛著白衣的駱子軒,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發冠為梳起來,腦袋後麵耷拉了一束,拿著一隻桃花木的簪子固定,免得驚擾了視線。
在在拿來便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畫,纖長的身量,安靜的神情,從容淡然的眼神,周身都給人一種幽蘭般的氣質,這樣的男子便是說謫仙也不為過的,周身的低調又帶著貴氣。
僅僅是遠遠的看著, 便是心神都能安寧的下來。
駱子軒細長的睫毛都是一動,以為是暗衛進來了,拿著手裏的書卷微微放下,嘴角拉起一個弧度。
“我躺的腰酸背痛,起來坐坐……’駱子軒看清楚了來人,微微的怔住。
淩雪走了上去:“怎麼了,可是大好了?”
駱子軒拉住淩雪的手淡淡一笑:“你如何了你不是最清楚嗎,他們說你冒著死的威脅將我救回來,我倒是以為你會把我丟出去。”
駱子軒一個人自然是沒有法子來這裏的,王青給了自己二十個伸手矯健的暗衛邊關造反不是小事情,自己潛入便是最妥帖的,即便是被抓了。
淩雪或許也會放了自己一馬,倒是堵得對了。
“我知道,即使沒有我,也會有人救你的,子軒,你拿你的性命換了我的平安,我不會棄你於不顧的。”淩雪坐著駱子軒的身邊,抬手給他倒茶,卻是感覺茶水冰冷,對著外麵吩咐那一壺熱茶進來。
“子軒,你是來做什麼的?”淩雪眼中帶著幾分打量認真的開口。
駱子軒還活著對於自己而言,是心靈是的寬恕。
但一個人若是大難不死,第一時間應該是要告訴自己的親人,而不是來千裏迢迢冒著再死一次的風險來到這裏。
對於駱子軒,淩雪是歡喜的。
但想兩國馬上交戰,兒女私情是不容許打亂陣腳的。
“我來找你,你不高興?”駱子軒神情嚴肅。
“不不不,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也很慶幸。”淩雪慢慢站直了身子,南邊入秋便是驟然的降溫,駱子軒夜間讀書希望打開窗戶,說是看著月亮就猶如回到家鄉。
淩雪側著腦袋看著被烏雲遮住的天氣,南邊入秋縱使伴隨小雨,晚間也不必北邊月明星稀,卻是最讓人懷念的很。
“你說你要嫁我,可是認真的?”對於淩雪的提問,駱子軒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