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進來。”曹嶽吩咐著,對著墨旭嘯道:“是王青,倒是不知道這人來這裏做什麼。”能和駱子軒稱兄道弟的便是隻有這個混世大魔王了。
墨旭嘯道:“怎麼?他也來趟這個渾水,我便是記得英國公府對這件事情是避之不談,自己管著門的。”
說起來也是避嫌了,若不是百年的簪纓之家,怕是要被連累的。
這是簾子被一把折扇撂了起來,還沒有見人,帶著三分慵懶的氣息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哎,這南邊氣候倒是冷,不知道禦寒的衣服可是夠了啊?”
王青走了進來,一身碧青長袍,頭發半束,手裏一把白玉扇子,倒是兩份的風雅,笑意十足的對著墨旭拱手。
“見過墨少帥,祖父與少帥的父親是好友,這次因為顧忌英國公府的暗衛,不好在朝堂之中為子軒說話,心中愧疚難安,知道陛下剝下的銀子不多,便是讓我給將士們送點衣服來。”
王青說著從袖子掏出一壘的銀票,張張都是一千兩的,笑眯眯的放在墨旭嘯的眼前:“還請莫要退阻。”
“哪裏,哪裏。”曹嶽先一步說道,王青這個人他還是見過幾次的,是個值得結交的人,看起了桀驁不馴,骨子裏麵卻是個忠君愛國的。
墨旭嘯坐著軟墊子,便是道:“不知道王公子來是有何時?”若是送錢,誰來便都是可以的。
“子軒與我勝似親兄弟,此次他被迫害,我心中不平,因此此前就讓人潛入了鎮子城中,得到兩個消息,特此來告訴少帥。”王青說著,已經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了。
墨旭嘯這才是真的抬起了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倒是有兩份駱子軒的身材,怕是耳濡目染出來的,慢慢道:“現在潛伏進去可謂是九死一生,我替我夫人多謝你了。”
駱子軒的骨灰若不是他從中周旋,便是難如登天,都落到山野之獸的嘴中了。
王青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說著,眼神認真了起來,輕輕道:“一,便是那淩雪現在此刻正在城中,那些人喚為公主,那錢書似乎極其惟命是從。”
這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隻能說駱子軒真的是養了一直白眼狼了。
“第二,便是他一共五十萬大軍,還有十萬是從周圍部落集結過來的,元帥便是早作打算,我倒是覺得,不要一鼓作氣,拖延站是最好的。”王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拖延?”曹嶽摸了摸下巴。
王青頷首:“我探道他們軍餉並不是很充裕,最多隻夠三個月的量,他們人多,個個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更是對墨元帥恨之入骨,更是激發戰鬥的欲望。”
“若是他們背水一戰了?”曹嶽見墨旭嘯不說話,急著問道。
王青倒是搖搖頭:“依舊守著,隻要守住一次,便等著他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再絞殺。”說著,王青站在墨旭嘯的麵前,底身道:“隻是一點,上一次他們或許死有餘辜,這一次卻不是,墨少帥莫要有一點憐憫。”
一定要殺的一個不剩——
墨旭嘯眸子微微一閃,隨即道:“多謝王公子了,隻是邊關凶險,還是早些回去吧,刀劍無眼,若是開戰,我怕無法護你周全。”
“那倒是不必了,我倒是個長命的。”王青說著,挺直了身子拿著扇子掀開了簾子,外麵的天已經冷起來,南邊過來十月便是入冬了。
見王青走了,曹嶽道:“你覺得他說的話可是能夠采納?”
“倒不是個騙人的。”墨旭嘯念叨著,手裏拿著的文書扣了扣邊角的地方,半晌道:“先讓大軍在邊關城安定下來,每日練兵,既然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
最主要的,這一次陛下並沒有給予過多的軍餉,這場戰役分明就是逼著盡快的取勝,五十萬人的話,倒是有些艱難了,墨旭嘯慢慢的想著,閉了閉眼睛。
“曹嶽……”
“少帥請說。”曹嶽神色嚴肅。
墨旭嘯拿起筆勾畫文書起來:“飛鴿傳書回島主府,給煙兒說一切平安,莫要擔心我,讓她好好的主意身體。”
曹嶽翻了一個白眼,這想著可是兩軍對弈啊,怎麼還是兒女情長的!想著還是站了起來:“好,馬上就去,真是的,秀恩愛,簡直是夠了。”
另一邊的駱淩嫣,似乎感應到這些,她突然覺得心裏暖暖, 腦子之中一下浮現出了墨旭嘯的笑臉,心下,當即甜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