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娥們看見阿背上流血,都笑不出來了,知道韋婉容下手很重,不是鬧著玩的。韓希文不僅是求饒,簡直在哭求。她們看不下去了,又不敢勸阻,一個接一個偷偷溜出來,留下韋婉容一人懲罰韓希文。
見大殿的人走光了,韓希文也爬不動了,韋婉容緩緩蹲到韓希文麵前,拿雞毛攤子托起韓希文的臉,嘲笑說:“瞧你這張臭臉,長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不知道朱修儀怎麼會看上你。”
韓希文大驚,“娘娘說笑了,朱娘娘隻是可憐我而已。”
“哼,女人騙不了女人,朱修儀看你時兩眼都是騷情,女人隻有對男人動情時才這樣。告訴我,你這個小公公怎麼勾搭上朱修儀的。”
“娘娘,你不要嚇唬小的,這可是殺頭的罪啊,朱娘娘是貴人身份,小的不過是個淨了身的太監,連一點非分念頭也不敢想。”
“太監就不是男人了嗎,有些太監,身體不行了,可心理壞得狠,花花點子一大堆,想著法子哄小宮女。”
“娘娘,其他公公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是一心當太監的,隻要能侍候好皇上和娘娘,小的就一萬個滿意了。”
“朱修儀是個才女,尋常男人根本看不上眼,她能看上你,說明你有些特殊的本領。聽說天仙配、白蛇傳都是你講出來的,你還會作些歪詩,是不是?”
“那都是小的小時候聽老人講的一些故事,至於作詩,不過是些打油詩,說出來隻會讓人笑話的。”
“大膽,在本宮麵前你還敢亂講!朱修儀飽讀詩書,不是好聽的詩詞根本打動不了她的心。今天我要你給我作一首詩來,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當心我讓你和朱修儀的好事大白天下。”
“娘娘息怒,小的作詩就是,不過,要是你覺得不順耳,可千萬不要罵小的啊。”韓希文心知事情的嚴重性,要是不能懣過韋婉容,日後肯定有更多的苦頭吃,韓希文看了看高大陰沉的大殿,隨口道出一首小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無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首小詩就象早晨的鍾聲撞響韋婉容的靈魂,她仔細品味詩中的意境,一雙秀目嘲色漸消,作為一個女人,如果生命裏缺少了愛情,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而對於沒有愛情女人,又象小鳥一樣被整天關在鳥籠裏,沒有一點人身自由,隻能等慢慢等著頭發發白,皮膚變皺,青春不再,韶華流失,最後寞寞無聞的老死在深宮中。韋婉容的心突然被深深刺了一下,她想那夜雨夜,皇上把朱修儀拉到床上寵愛的美妙場麵,她想起朱修儀臉上天天掛著的會心的笑意,不行,不能讓生活得這樣快樂!韋婉容被妒火越燒越恨,雞毛攤子敲打著韓希文的臉頰,殘忍的說:“可惜了,可惜了,你要是早認識本宮就好了,又本宮罩著,誰也動不得你,可惜朱修儀的身份太低了。現在,你給我作詩談情說愛,這就是罪證,我拿給喬貴妃聽,看她給你怎樣定罪。”
韋婉容說著起身就要走。
“快點出來!”韋婉容撩起長裙,揪住韓希文的耳朵,把他的光頭拖出來。
韓希文抬頭看,見韋婉容的俏臉豔如桃花,眼波裏沒有一絲怒意,都是濃濃的甜蜜笑意,知道他剛才看似無意,實是有意的愛撫湊效了,象這樣被愛欲壓抑得太深的女人,稍有愛撫都會讓她抵擋不住。
“娘娘,小的剛才多有冒犯,請娘娘寬恕。”
“哼,以後給我老實些。”韋婉容想板起臉來,做不到,她無法生氣,她的臉火燙,紅霞久久不退,“呆這裏別動,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韋婉容不敢再看韓希文那老鱉精一樣精明的小眼睛,拍拍長裙,奪門而出。芳心裏一陣迷茫,愛情是什麼,難道剛才那感覺就是愛情嗎,不,絕對不是,那隻是愛欲而已,這個小太監太惡了,怎麼處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