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瑤一句話打破異常沉悶的氣氛,除卻冬采,另三個人麵麵相覷,也沒再說什麼,就這麼一共走了進去。
走在九曲橋上,曲折迂回,念滄海不知什麼時候和玥瑤走散了,身邊的醉逍遙卻是寸步不離。
“王妃,你手上的娃娃是什麼?”
他看向玥瑤送給念滄海的娃娃,她如實相告是玥瑤送的,“王妃已為人妻,無需多此一舉。”醉逍遙奪過那隻娃娃,隨手就扔入了池塘中。
“醉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念滄海實在不明白他無禮的舉動,“慶典結束之前,王妃最好都乖乖待在逍遙的身邊。”
成天掛著笑的臉猝然嚴肅,那感覺就像端木卿絕附了身,念滄海沒應允也沒不應允,隻是轉身向著深處走去…
另一角,人群中,迦樓和玥瑤前後緊挨著,冬采一直低聲暗罵他的愚笨,連個人都看不住。
“這不怪我,誰都知道十爺武功好,修為極高,我可是竭盡全力絆住他了。”
“多說無用,既然你看不住他,壞了我下手的機會,那隻好你自己動手了,七姑娘,下毒的功夫一向超群的不是麼?”
她是在暗示他下毒謀害?
迦樓有種被玥瑤下了套的感覺,本來說好,由他絆住醉逍遙,她趁著和念滄海獨處的時候對她下手。
可半天,那念滄海毫發無損,還一副玩了一天煞是高興的摸樣,這會兒又要他親自下毒。
總覺得玥瑤是借他手殺了念滄海,到時她便可以跑到九爺那參他一本。
先不說九哥是不是真的對這醜婦動了情,就算不是,殺了一國之王的正王妃的罪名,他的項上人頭擔不擔得住?!
九曲橋上,長安亭下擠滿了老老少少,念滄海走著走著就和醉逍遙走散了,她有心尋找,卻在燈光縈繞,彩紗飄飄之中迷失了方向,慌亂的幾個轉身之後一頭撞上一睹人牆,抬眸那男人氣息如故,臉上竟戴著羊皮麵具…
雖然麵具變了,但是這人磨成灰她都認得,“王--唔唔…”
出聲成了奢望,端木卿絕五指扣起念滄海的下顎就封住她的唇齒,“不許出聲。”
“瘋子!”
索性這吻並不深,他更沒用幾分力,身子輕易就被念滄海推開。
被推不打緊,被抗拒更無傷大雅,某人唇上笑得意開,就像匹飽餐過後的狼,長舌舔過唇瓣,夜色燈紅下,是說不出的勾人妖魅。
“不是說好了不許偷跑,一個人杵在這兒做什麼?!”
端木卿絕逼近一步,攫著強大無比的氣場,念滄海下意識的往後退,有誰來幫幫她,先前分明身邊好多人,可這一會兒這地方怎麼就好像隻剩下她和他兩個人?
“不回答便是答中了,看來孤王果真需要用鏈子鎖住你。”
“端木卿絕,我沒想逃,你別亂來,呃…這是什麼?”
念滄海火燒眉毛的解釋起來,端木卿絕卻拉著她的手打開她的手掌,在她的掌心放了個東西--
垂眸看著,原來是條銀玉相間的鏈子,特別的是那個墜子,一個銀製鏤空的同心鎖,手工精巧,惹人一目傾心。
“戴上。”
比起冷色的銀銅麵具,這暖色的羊皮麵具倒是多了點人情味。
念滄海瞅著端木卿絕,不知他這突然的是大獻什麼殷勤,雖說這鏈子總比鐵鏈強多了,可,“為何我要戴上?!”
她手一推,表示拒絕。
端木卿絕當即傾下俊冷的臉,“你是孤王的囚奴,自當要帶著孤王的枷鎖!”沒得反抗,他從她掌心拿回鏈子就戴上了她的玉頸。
“唔唔…呃…”
誰是他的囚奴了,可別隨意就給人套上欲加之罪,被強迫戴上的人兒發出不屈的嚶嚀,可身子不過扭動一下,他的嗬斥便灌入耳:“再動就推你入人群,當眾暴了你。”
端木卿絕發現,要讓這頭不聽話的小烈馬聽話,情欲的警告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念滄海心顫晃動,對著不講理的禽/獸,她隻好委曲求全。
這一個羊皮麵具,一個醜顏鬼麵的,站在一起走入人群就是招人耳目的。
念滄海討厭極了端木卿絕如影隨形,他到底想怎麼著?
不好好呆在宮裏,無端端的出現,憑白給她添亂,就那麼怕她會偷跑?!
知不知道他既是帶著麵具,就憑他的身型,他的氣場,他的眼眸,他難掩的英氣奪人,都能惹來眾多少女暗許芳心的視線。
“喂,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些?”
念滄海輕輕推搡了端木卿絕一下,他眯著眼幽幽吐出兩個字:“理由?”
“討厭那些看過來的眼神。”
“嗬,愛妃學會吃醋了?”
他倒是挺能聯想,心裏嫌惡的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她吃鹽吃糖,就是最討厭吃醋了,“端木卿絕,有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是跟著來究竟所為何事?!”
“想做愛做的事罷了。”語調痞痞,冰眸金瞳射來妖冶灼人的芒。
“…”
麵上一陣臊紅,她又給他嘴上魚肉了一回,為什麼再正常不過的話到了他的口中,就變了味,肮髒又齷齪。
“你若是來找郡主,她應該在那邊。”
念滄海隻想快點拜托這個大色魔,側身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但是再一回眸,身邊的端木卿絕竟消失了蹤影,縱然人群滿目,他的身影總是最顯目的一個,可是找不到,放眼望去了無痕跡,就如方才見著他,隻是她的幻象罷了…
纖細如柳的素手摸上心口,若是做夢,為何這墜子還在?
哎,真是見鬼了!
管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不纏著她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