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滄海突然想起端木卿絕給她服下的那顆清丸,不對…難道是玥瑤給她喝下的那碗藥,也不對…那明明是落花紅,不可能…
不可能因為誤食了什麼就會平白有了孩子,她同端木離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不…端木卿絕,你休想無賴我,我沒有,我和阿離從沒有--”
“嗬,那畜生是連你也騙了?!有意思呢,太醫都親口告訴孤王了,還容得了你抵賴?!”
端木卿絕全當念滄海在推脫,她眼中的驚恐他隻當做她在做戲。
“我…沒有…我和阿離他--”
念滄海百口莫辯,不可能的,她絕對不會懷上阿離的種,是他在冤枉她,“你和他什麼,你想告訴孤王,你和他向來清白,什麼都沒發生,這種是孤王的麼?!”
端木卿絕的怒火越冒越高,該死的,罪證就在她的肚子裏她還妄想抵死不認。
“你以為孤王是傻子,任你愚弄?端木離寵幸你整整半年,夜夜與你溫存不知返,你以為這些孤王都不知道麼?!”
是啊,阿離是曾“寵幸”她整整半年,夜夜擁她入懷才能入眠,甚至為了她連早朝都未去,可是所謂的“擁著”也就隻是“擁著”,她從未放縱阿離對她為所欲為,阿離雖夜夜擁著她入眠,卻未曾逾矩過。
不是他不想,而是她始終抵觸。
她謹記著娘親的告誡,她時刻提醒著自己在後宮中並沒有名分,所以即便她的心早就隻容得下阿離一個,縱然她願意將身心都交給他,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
他們就是清白的,她一直都是處子,從未改變!
隻是這一刻,她怕是說破嘴皮子他都不會信的,除非…
除非讓他知道她的守宮砂…
若是讓他知道她仍是處子的話…
念滄海渾身一個激靈,她不能讓端木卿絕知道她的處子之身,她的心愛著的是端木離,這身子是為他的守,若是被知道了,他非但不信,還會對她…
想到端木卿絕會將自己強壓身下驗證她的辯解,念滄海心下一狠--
“既然王爺都知道,妾身也無話可說。”
她默認了,這一刻否認要冒更大的險,不如就這麼將錯就錯。
不管是誰陷害她的都好,也許有這張莫須有的孩子反而是件好事,他對她恨到了極點,他定不會再碰她,碰一個懷著別的男人種的女人。
該死!
端木卿絕握著念滄海雙臂的手大力又大力,指尖仿佛潛入了她的皮肉之間,教她痛得強忍呻/吟,左臂的傷因為他的折磨,鮮紅的血染紅了白色紗布,更是滲出了衣袖…
念滄海痛得眼前眩暈,身子搖搖欲墜…
“所以你為景雲‘擋死’是為了勾/引他?!好誘惑單純善良的他為你沉迷,甘願將有孕在身的你逃出宮,逃回北蒼,還回到那畜生的身邊?!”
端木卿絕隻覺心口被什麼東西鑽開,為什麼他的心更加難受了,她不認他逼她認,而她直言不諱坦然的承認,他卻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
十五年來,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舉手無措,沒有什麼人可以自亂陣腳,但這一刻他腦海混沌,不知自己想要什麼,又該做什麼。
端木離送她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她是幾時知道自己有了他的種,她眼中對他的嫌惡是因為她恨她,那那份堅毅忠貞是為了誰?!
為了端木離那個畜生麼?
因為有了他的種,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他的身邊麼?!
她還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要逃,景雲就是被利用的最佳人選,不然她為何要對一個才認識了一天的人連性命都可以不顧的相救,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休想!你妄想能將這個孽障生下來!”
端木卿絕忽然將念滄海拽下床,她狼瘡地雙腳無力跌坐地上,又被他強硬的拽起,“端木卿絕,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念滄海好難受,身子剛收了重創,心裏更是翻湧著重重憤怒的的波濤。
她有孕在身,肯定又是他自編自導的一場戲,他苦等不到她做錯事的機會,就弄出這麼一場戲想要折磨她,刁難她!
庭院小築裏到處是念滄海的嚶嚀哭吟,而在北苑外的某一處暗角,洛太醫正背對著一道嬌小的黑影,“老夫已經按照郡主說的那麼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