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絕用“身體力行”的法子懲罰了念滄海,令她數日都下不了床,女醫師蓉拂曉為她開了藥要她好生休息,因為給她搭了脈便知道她並沒有懷有身孕,她有意幫她將事情告訴端木卿絕,可既是被有心冤枉,又何須他人替她說公道話。
“有老醫師了,沒有身孕的事就不用稟告王爺了。”
“是,那王妃好好休養,我先告退了。”
蓉拂曉離開北苑,一直在北苑盯梢的玥瑤一路跟在了後頭,混進禦藥房就在蓉拂曉給念滄海開的藥中加入了什麼東西,隨即迅速地離開。
接下去的幾天,念滄海依舊隻能躺在床上,連一個坐身都能痛--
“自找罪受。”
靜謐的屋中,一道突兀的冷聲,念滄海朝門邊看去,那人一襲淺藍的衣衫倚著門架子,“迦樓姐姐?”
她遲疑地低喃,因為那身衣衫不再是女子裙裝,而是男兒錦袍。
就連發式都變了,高高的馬尾紮起,臉上的胭脂粉末都不見了蹤影,儼然一個如陽朝氣的少年,同樣的俊美,不一樣的秀麗。
當迦樓腳步來到榻前,念滄海是傻傻的挪不開眸子, “你這是養胎呢,還是養傷呢?”
冷冰冰的傲慢語調沒有變,念滄海竟是一個失笑出聲,隻是表情卻不含半分笑意,相反眼角點點濕潤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死沒死啊。”
迦樓毒舌的說著,眼神卻早在見著她眼角的淚時,心裏狠狠一個抽痛--
“死了又怎樣,活著又怎樣,我的事不用你再管了。”
念滄海別過頭去,一隻纖細修長的玉手伸來就扳過她的下巴,“看著我!”
他的強勢不容人拒絕,念滄海的淚應聲掉了下來, “迦樓姐姐…”
她像個孩子似的無助的一聲聲叫著他,隻是那個稱謂和時下他的裝扮顯得是如此可笑。
“離開吧…我說過了九爺不會放過你的,即便他答應了讓你誕下孩子,這個孩子也活不到誕下之日。”
“不…我不走。”
“你還想倔到什麼時候?連這條命都搭上麼?”
念滄海有口難言,如果可以,她當然會逃,可是這裏有她沒有完成的使命,還有小幽的性命。
“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少跟我裝糊塗,你來北域到底是為了端木離偷取什麼?!”
原來能讀懂她眼神的除了端木卿絕,還有眼前這個叫做迦樓的男人。
“如果…如果我要的東西等同於端木卿絕的性命,你會告訴他麼?”
迦樓陷入了沉默,寂靜的相對,仿佛能聽到對方不安的心跳,念滄海不能相信自己就這麼告訴了他,隻要他告訴端木卿絕,不論是她還是小幽,必定客死異鄉。
“你想要的是--丹書鐵劵?”
迦樓冷冷的問道,聲音聽不出高低起伏,更聽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你若想要這個,我可以為你偷來。”
就像幻聽了一般,念滄海傻傻的眨巴著濕潤的大眼,他說他要為她偷來丹書鐵劵?
“傻女人,我可以把你這個表情當做是受寵若驚麼?”
迦樓用力捏了下念滄海的下巴,菲薄的美唇勾起一輪妖冶迷蒙的笑弧--他是當真的?
“迦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丹書鐵劵不是普通之物,如果你被端木卿絕抓到,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有心為她偷取,她自當感激,可要他搭上性命,她不要。
俊逸不凡的臉孔遲緩的俯下,越來越迫近她的唇前,念滄海恍然有個失神,雖說親昵的靠近和擁抱早已不知幾多次,可他以這英挺的男兒身還是頭一遭--
“誰說我會白白幫你?”
迦樓纖白的手兒寵溺的捋過念滄海的麵頰,修長的五指滑入三千青絲,他以額抵著她的額,他的觸碰、他的眼神挑撥著她心口的跳動徹底亂了次序。
“不是…白白幫我,那你要我拿什麼來交換?”
聲音莫名有點怯羞的味道,迦樓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我要--你的身子。”
“啪!”
手就這麼應聲甩上了俊俏的臉龐,“無恥!”念滄海怒然地瞪著迦樓,終究他也是男人,這是露出了貪婪的本性?
迦樓被打得側著臉怔怔地摸上那微燙的地方,纖細卷翹的羽睫眨了又眨,忽地凶神惡煞地抓住念滄海的手腕:“笨女人,你做什麼打我?!”
念滄海氣不打一處來,虧得她一直以來這麼相信他,到頭來他也是個和端木卿絕一樣的無恥之徒--
“你給我聽著,我念滄海就算被淩被辱,也不會為了得到丹書鐵劵,交出自己的身子。”她是被端木卿絕玷汙了,踐踏了,但她絕不會為了得到那樣東西出賣自己的肉/體。
“交出身子對你有什麼吃虧?與其讓它情非所願的承歡在九爺的身下,不如和我交換。”
迦樓是和念滄海卯上了,這丫頭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