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滄海拉開小幽的手就跑出了屋去,她要是病著,小幽還能追上她,可她這身子好了,步伐矯捷得,小幽追了一會兒就給跟丟了人,“小姐!別鬧了啦,快回來!!”
小幽站在苑外大喊,殊不知一道白影不知幾時飄到了她的身後,“小丫頭,王妃那是要去哪兒?”
“嗬,醉逍遙?!”
小幽倒抽口涼氣,回過身去,一張小臉立馬僵直了起來…
“小姐哪兒也沒去,不過是出了小築散散步,活絡活絡筋骨。”
這主仆還真像得很,隻要一撒謊就滿麵寫著一清二楚,醉逍遙笑靨生花,並沒追問下去的意思,“近來王妃可好?!昨夜九爺可來過?”
“問這個做什麼?九爺的動向,醉大人應該清楚過小幽吧?至於小姐,醉大人為何那麼在意小姐過的可好?”
小幽變相地套著醉逍遙的話,這些日子以來,他看似如友,但是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站在端木卿絕的一邊,不顧小姐的死活,她才不會告訴他有關小姐的任何一切。
他湊近,“嗬,小丫頭是在吃醋麼?責怪逍遙隻關心王妃一個?”
“才沒有!”
小幽張口就否決,誰然一個激動,張開的兩瓣唇就這麼擦過他的唇,小臉兒立刻撲騰的紅了起來,狼瘡的向後退開幾步。
恍然還記得,之前他曾強吻過她,雖然他是喂她服下迷藥,可…
“如果醉大人沒別的事了,小幽就先告退了。”
小幽說罷就溜也似的從醉逍遙的手邊跑進了小築,遠眺著她跑遠的身影,瞧那慌張的摸樣,九哥昨夜肯定還是來過這兒的。
醉逍遙笑靨縱生的臉龐沉了下來--
要說念滄海臥床不起的這些天,九哥上朝之時都陰鬱著臉,大臣們個個出言謹慎,誰要敢說錯一個字,就是大刑伺候。
往日九哥冷靜獨斷,而這些天是暴躁如雷。
能讓九哥這麼反常的理由,隻有這個女人,而一個來日要執掌天下的男人,若被一個女人牽著情緒走,結局注定隻有失敗!
所以這個女人若是留著,隻怕日後終究會成為一個禍端…
同一時間,念滄海跑到了迦樓的鳳雀樓, “迦樓姐姐?迦樓姐姐?!”
推開屋子,並不見人。
“王妃?”
正要回身離開,映兒端著午膳來到了門外。
“映兒。”
“王妃,這是來找七姑娘的麼?”
“嗯,不過七姑娘還睡著,我就不打擾了,你也把午膳放在門邊,不要打擾他了。”
念滄海方才進屋時就注意到了門外放著沒動過的早膳,估計迦樓姐姐離開前肯定交待過映兒不得擅闖他的寢屋,他是俏俏的出宮,肯定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
“七姑娘還在睡麼?他是病了麼?昨個兒七姑娘就怪怪的,要映兒今天不用來伺候他,也不準進他的屋子,可映兒擔心七姑娘,早上送來了早膳,可怎麼都沒動過呢?!”
映兒作勢就要推開門闖進去,念滄海心下一緊,果然迦樓姐姐是有心瞞著所有人的。
“好映兒你就別擔心了,你看這開春的天,人本來就容易犯困,迦樓姐姐不過是貪睡罷了,我剛才進去還被他惱了一頓,他這才剛睡下,你要是再進去驚醒了他,迦樓姐姐發起脾氣來,連我也保不了你呢…”
被這麼一說,映兒還真的有點怕,想想七姑娘的確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今個兒不過多睡了一個多時辰,應該也無妨吧…
離開鳳雀摟,念滄海憂心忡忡的邊走邊想,身後突然有人叫她,“迦樓姐姐?!”她一回頭,“呃,是景雲你呀!”
“怎麼了,不是七姑娘讓小娃娃你失望了?”
景雲撅起嘴,一臉受傷的摸樣,念滄海扯出一抹笑,“才沒有,這些天你都上哪兒了,都沒瞧見你呢。”
“該說這話的是我才對,為了你這小娃娃,我三天兩頭的往小築裏跑,沒見著你,倒是被九哥趕我出宮呢。”
“趕你出宮,怎麼回事?!”
“別提了,倒是你,瞧瞧你的臉色,是不是九哥又欺負你了?!
景雲大手捋上念滄海的麵頰,眼神疼惜,動作細柔,瞅瞅--這臉上還包著白紗,臉色是虛弱的蒼白,真是不懂九哥在想什麼,成天欺負這麼個漂亮的小娃娃,他就不心疼麼?
“沒有,沒有…王爺沒有欺負我,你不用擔心。”
“都是我不好,那夜我要是不是那麼不經用,你也不會被九哥…”
“都過去了,別說了。”
念滄海別過臉去,那一夜的噩夢,她是再也不想提半個字。
“其實那一夜,九哥真的要你了麼?”
景雲偏執的問,念滄海心下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記得上次他這麼問她的時候,她回答“是”,那時隻是一個謊言,可不曾想,那個謊言現在卻成了真。
“我真的不想再提那夜的事了,你若再提,我可就不理你了。”
“小娃娃…你知不知道以前被九哥要過的女人都過不了第二天?”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以前九哥隻在圓月之夜才需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