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讓念滄海畏懼的卻不是這份痛,而是…而是…
端木離單手扣著她的後頸,一手攬著她的腰際,強勢的態度讓人感到驚恐,健碩的身子緊貼著她,似在逼迫她回應他--
“夠了,阿離。”
她推開他,不是很用力,她盡可能裝作羞赧的摸樣,可她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兒羞紅的顏色,“還在氣朕?”端木離神情緊張,這是他唯一能想到她推開他的理由,“如果你恨朕不該將你送去北域,就狠狠的打朕,罵朕!”
他拉著她的手捶打著自己。
“夠了,阿離。”念滄海從端木離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側過身去,不然他看到她臉上顯露的堂皇。
“海兒…看著朕,看著我!在北域的時候,那個肮髒的魔鬼是不是對你--”端木離一下子抓住她的雙臂,將她的身子板正,他在質問,卻是連質問都沒能問得完整,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怕…
他怕問出那個不堪的問題,她給出的答案會教他無法接受。
“皇上想問什麼呢?九王爺有沒有碰過我?”
念滄海開了口,出奇的淡然,淡定,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被他知道,她沒能為他守身如玉,“海兒…”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端木卿絕真的碰了她了?!
心就想要被從嗓子眼裏掏了出來,“海兒…”
端木離擁住念滄海,就好像擁著稀世罕見的珍寶,不敢微微用力,又怕摟得不夠緊而讓她從身邊溜走,“朕不會放過他,他給予過你的痛,朕會全數討回來!”
連帶她失去的女兒貞潔也能討回來麼?
她應該憤怒的,僅僅為了那個魔鬼對她的施虐,掠奪,她都該憤憤不平,可是…
可是別說是怒氣了,現在,這一刻,她的心就是連連一絲怨氣都難尋蹤跡…
小東西,是因為有了你麼?
攤開的掌心貼著自己的小腹,漠然的臉上才多了慈愛疼惜的神色,小東西,因為你也流著那個大混蛋的血脈,所以才叫娘親恨不起來了麼…
“阿離…什麼也沒發生過…他什麼都沒對我做過,我長得那麼醜,他一見我就唾棄我,所以打開始他就讓我住在殘破的院子裏,隻給我破舊的衣衫,過著和奴婢一樣的日子。”
“所以他為什麼打你?”
端木離心頭染起一絲希望,他將她送去時她非但有著半張醜顏,更是塗黑了自己的臉孔,端木卿絕又怎麼會對一個醜女感興趣?
可是,他記得她親昵的喊出皇叔的名字,還驚恐的躲入他的懷中,尋求他的保護,“因為我頂撞他,不乖乖的像個奴婢一樣聽命於他。”
念滄海說的委屈,連撒謊都不帶眨眼一下,眼睛裏還落滿數不盡的傷痛。
因為她感覺到端木離對她的懷疑。
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能冒險,不能任性妄為,與其讓他知道她有了身孕,還是應該在肚子顯形之前盡量拖延時間,製造逃跑時機為好。
“對不起…都是朕的錯,朕再也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委屈,朕保證,朕定會鏟除北域,取他項上人頭為你消氣!”
項上人頭…
腦海裏拉開一副端木離和端木卿絕刀劍相見,血肉飛濺的畫卷,想到端木卿絕會死在端木離的劍下,念滄海的心口竟狠狠的揪痛起來--
可惡,她為什麼要在乎那個魔鬼,即使他真的會死在端木離的劍下,也是他活該!
靠在端木離的懷中,念滄海又一次主動的環抱住他,緊緊的,小手攥著他的臂膀,“隻要能回到你身邊就好…阿離,隻要這樣就好了…”
鳳寰宮內,李公公打探了消息而來,“太後。”
她媚眼如絲半眯著和李公公對視了一眼,隨即動了手指示意身邊的奴婢都退下。
“皇上將那個念滄海接回了合歡宮,方才驚動了整個後宮的奴婢恭迎,那架勢簡直是恭迎未來的皇後呢。”
幾日前皇上突然昭告天下要迎娶念元勳長女為皇貴妃,太後還以為他終於兌現諾言要迎娶念雪嬌雪妃娘娘,可誰想竟是那個被下嫁去了北域的念滄海。
“太後,看來這次皇上是動真格的。”
皇甫靜婉久久的沉默讓氣氛就好像一直繃在弦上的箭,李公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端倪著她。
仿佛在等待了一場駭人暴風雨的降臨,誰然抹著豔紅口脂的兩瓣唇卻是勾出一抹煞是繚繞的笑弧,“皇上是長大了,再不需要本宮這個娘親為他操心了。”
傻子也聽得出這是話中有話,李公公不敢附和,連表情也生冷的僵住了--
自打太後嫁入宮,他就跟著她,三十年下來,他最了太後的性情,皇上明著是北蒼一國之君,可垂簾之後還有個執掌一切的女人,那就是眼前的太後·皇甫靜婉。
當年太上皇執政的時候,太後的鐵腕就讓人知而敬畏,若非女兒身,說不定那金燦燦的龍椅就是太後的。
她雖對皇上寵愛有加,可也時刻控製著他,從不允許他做出違背她意旨的事,所以這一次--
太後定是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