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絕勾著眼角鬼魅的笑著,他就像從棺木中蘇醒的異界魔王,噙著俊美妖異的臉孔攥著皇甫靜婉的手不放,緩緩坐起身。
“皇嫂天生麗質,既是受驚也一樣美麗動人。”
她不是喜歡撫摸他麼?他很大度的,可以讓她摸個夠,在她還可以摸的時候…
金眸暗閃狠烈的殺氣。
端木卿絕頑劣的調戲讓皇甫靜婉徹底清醒過來,他沒有死,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中她的計,反而是她掉入了他的陷阱?!
是哪裏出了錯?
是皇兒背叛了她,還是那個醉逍遙有問題?!
又或是念滄海也擁有和忘莫離一樣的靈力,她根本沒有受她操控?!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親眼看到念滄海刺入他的致命穴位,她親眼看到他鮮血橫流,親自沒過他的鼻息,他根本就是死了--
端木卿絕給足皇甫靜婉驚詫的時間,悠悠然地欣賞著輪番在她臉上展現的各色神情,很好,就讓她在下地獄前盡情懊喪自己的愚昧自大!
“你對本宮用了幻術?!”
皇甫靜婉銳冷的眸中迸著食人的火焰,可惜那對端木卿絕毫無殺傷力,魁梧的身子輕盈地從靈柩中一躍而下,抓著她的手仍沒有放開--
嗬,那可不是因為她一把年紀還美豔動人…
觸碰她,讓他覺得惡心,隻要回想方才她在他耳邊不打自招的那些話,他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那一掌,莫離絕情地鑽入他的胸膛,是因為受她所控,是她挑撥莫離,是她對莫離用了同一種蠱毒,是她利用了她,又殺了她…
攥著皇甫靜婉手腕的手越發大力,大力倒皇甫靜婉整條手臂都在震顫,這樣的震顫代表著,他隨時都能折斷她的手,毫不留情的,眼都不眨一下的。
“皇嫂可以用幻術騙到海兒,孤王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嗬,滋味如何呢,孤王的好、皇、嫂?”
端木卿絕拽著皇甫靜婉向自己靠近,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的鼻息--
這麼近對著這張威嚴的臉孔,皇甫靜婉恨極了這種被操控被壓製的感覺,“嗬,皇嫂怎麼不說話,以為孤王是要吻你麼?”端木卿絕蔑視的調侃,皇甫靜婉整張臉孔都氣得抽搐--
“混賬,知不知道對本宮無禮是何等下場?!”
他憑什麼嘲弄她,戲弄她,就是她的陰謀被拆穿也沒關係,念滄海體內的蠱毒仍舊在,她仍握著足以操控他的棋子--
其實隻要他放不下念滄海,她皇甫靜婉就不會輸!
念滄海的靈魂遲早會被她的蠱毒吞噬,他可以逃過今日的這一劫,但未必下一次那麼幸運。
被他攥在手心還敢這麼囂張--
做了那麼多肮髒下作的事連聲悔意的歉疚都沒有,“皇嫂誘惑男人的方式還真特別,難怪皇兄無法消受,不過孤王‘喜歡’,孤王喜歡女人掙紮,越是掙紮就越有摧毀的價值!”
皇甫靜婉越是警告,端木卿絕就越是不鬆手,金瞳裏的笑已經全數化為了憎惡的輕蔑。
“是麼?摧毀本宮?!你真是不自量力,你根本不敢殺了本宮,殺了本宮,你插翅也難飛!”
皇甫靜婉心在顫瑟,從沒有人能讓她畏懼,這個男人是唯一的列外--
該死的,為什麼一次次她都不能如願的殺了他!
“不,皇嫂你多慮了,孤王還不想要皇嫂的命,孤王想要的是--”
魁梧英挺的身子傾下,越發逼近皇甫靜婉的唇前,“你要做什麼?!”她抑不住驚慌大喊,換來的是男人唇上的冷笑:“孤王以為皇嫂獨身空寂,是不是該賞賜幾個壯漢給皇嫂‘填補寂寞’。”
他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她,羞辱她,要她堂堂一國太後晚節不保,聲名狼藉?!
端木卿絕睨著皇甫靜婉驚慌失措還硬是偽裝,冰眸金瞳綻放邪肆的笑靨,真是好笑!
她在害怕,她當真以為全天下都是如她這般無恥的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用盡肮髒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她讓他惡心!!
碰一下都讓他唾棄,他才不屑用那些汙穢的手段,哦,不…若真是賞賜她年輕的壯漢,倒是讓她撿了便宜!
“皇嫂要是不喜歡的話,孤王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將種在海兒體內的蠱毒逼出來!”
是的,這就是第三種解除蠱毒的方法--
隻有施蠱的人才能解蠱,這亦是他對她最為仁慈的方法,隻要她願意配合,他可以暫留她的一條命。
“嗬嗬…端木卿絕,你真是可憐,你還愛著忘莫離,愛到失去她就如同行屍走肉的活著,你從未忘記過她,你根本就不愛念滄海!你隻是把她當做忘莫離的影子,一個殘次的替代品!”
“不,孤王從未將海兒當做任何人的替代品!”端木卿絕很是憤怒,腕間暴起青筋,怒不可遏。
“不是麼?你從一開始就清醒布局,這足以證明你一點都不愛她,你忘了忘莫離深陷危機時,你理智全無,隻為救下她,甘願被她開膛破腹,之於她,你冷靜判斷,你救她隻是為了保全一個可以替代忘莫離的影子!”
“夠了,住口!孤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逼出海兒體內的蠱毒,要不孤王這就讓你下地獄--”
端木卿絕不願再從她的口中聽到影子,或是替代品這些字眼。
不,他對海兒不是那樣的感情。
“憤怒吧!你的憤怒是因為你恨本宮害那個丫頭懷疑你,傷害你,讓你們互相殘殺,嗬嗬…嗬嗬嗬…知道當她清醒後,臨死時有多痛苦麼?!當本宮告訴她,都是本宮騙了她,她悲痛萬分,然而來不及了,她隻能帶著那無盡的悔恨被蠱毒吞噬靈魂,既是能靠著靈力保全一絲魂魄,也隻能是永生永世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