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滄海眼神狠烈地向著端木離的心口,“我看到了你的心,你的心裏藏著仇恨,怨念,還有不甘,偏執,無法忘卻忘莫離的人是你,是你的心還在惦念著她,你想得到我是為了贏過卿絕!”
從一開始撒謊的人就是他!
他從沒向她提及過忘莫離這個人,這個曾經是他太子妃的女子。
端木離心口止不住一顫,就好像被念滄海真的看透了他的心,他甩開手將她遠遠推開,毫不顧忌她是有孕在身的女人,“嗬,你跟那小子一樣也有通天眼了?”
念滄海狼瘡向後跌跌撞撞所幸沒有摔在地上,通天眼?
“你早就認識迦樓姐姐了麼?”
“這讓你很驚奇麼?嗬,端木卿絕從未告訴過你那個迦樓為何會失憶吧?”
“失…憶?”
端木離笑得陰狠,他故意是在賣弄玄虛。
“我不信,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念滄海繞開他,卻聽他冷笑得讓人心裏發毛,“也許不信為好,有時真相是很傷人的,也許有朝一日謊言大白於天下,那些曾經可以為你連命都可以付出的傻小子,就會突變成另一個人,恨不得將她殺死,送你入地獄!”
眼前因為端木離的警告,出現一副血腥殺戮的畫麵,畫麵中的人正是迦樓和自己,迦樓的手沾滿了鮮血勒在她的脖子上--
“我不信,我不信…”念滄海慌亂的邁開腳步,端木離疾步追上,一隻手握緊她的腕子,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這麼粗魯的待她,而他曾小心翼翼將她護在懷內,誰都傷不得。
“放開我,端木離,放開我!”她大喊著,緊要關頭迦樓從承景宮裏飛奔了出來,“丫頭,誰在哪兒?!”
端木離一隻手已經抬起要打暈念滄海,“迦樓姐姐我在這兒!!”
念滄海看到端木離抬起的手,若是和他硬拚,她根本沒有勝算,所以得趕在他下手之前得到迦樓的救援--
“丫頭!”
迦樓行步如飛,端木離來不及出手隻得鬆手將念滄海一推,她身子傾倒,驚得大喝,迦樓飛身將她接住,再一眼卻不見周圍有任何人,“怎麼了,丫頭,方才是誰推了你?!”
念滄海靠在迦樓懷中,驚魂未定,雙手死死護著小腹,端木離方才有心將她推得那麼重,他是存心要傷著她們母子的。
“他…他…端…端木…”
“是端木離?!”
迦樓不敢相信那個卑鄙小人還能從獵場裏溜出來?
“方才他不是說什麼涉獵大賽,我瞧他也應該是參加的不是?”
被他這一問念滄海就更亂了,是啊,他是參加的,他也說了但凡參加都不得反悔,可他難不成是有分身術,又或者剛才見到他都是她的幻覺?!
“嗬,皇嬸,這個稱呼還真是刺耳,若是你那引以為傲的夫君死了,那你也不再是朕的皇嬸了吧?”
“隻要你將這個孩子拿掉,朕可以既往不咎,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也沒有聽到,為何要為一個終究要死的人守身一世?”
端木離的毒咒狠狠炸響耳邊,不是的,絕對不會是她的幻覺,方才出現的人肯定是端木離--
“迦樓姐姐,我們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了,我們趕快回獵場,留醉逍遙一人保護卿絕太危險了!”
念滄海沒有工夫去捉摸端木離突然出現是目的何在,但她肯定他一定是設下了什麼驚天的陷阱等著謀害卿絕,她不能讓他得逞--
回到獵場,那兒是熱鬧歡呼,氣氛火熱,所有場外賓客席上的人兒紛紛朝著獵場內大聲呼喝,迦樓將念滄海放下,遠遠就聞到股股血腥的味道,獵場內遍地是被弓箭射中的獵物,鮮血染紅綠蔭的草地,“嘔…嘔…”
念滄海止不住惡心犯上,她見不得那樣殘忍的畫麵,她根本就尋不著端木卿絕的身影,那些在視線裏涉獵的人不過區區十數人,剩餘的二三十個人不知是去向了哪兒,在那深處,她徒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呼喝,好像是那些人找到了非同一般的獵物--
“卿絕!!”
念滄海直覺那獵物會是端木卿絕,一定是這樣的!
端木離聯合那些小國的王儲將領將卿絕引誘向深處,這樣他們有心將弓箭對準卿絕,也是死無對證,是的,端木離肯定是這麼打算的,所以他才說的那麼絕對,那麼自信!
身子就這麼向著獵場內跑,數不盡的北域侍衛當然立刻湧過來擋在她的身前,“王妃,千萬不可!”
“小姐?你剛才是去了哪兒?”
小幽穿過人群跑了過來拉住念滄海的手,“不…放開我,小幽放開我,卿絕有危險,你們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跟過去保護王爺?!”
念滄海顧不得獵場外賓客眾多就大喊起來,什麼都比不過端木卿絕的性命重要,可是侍衛們麵麵相覷是露出左右為難的表情,他們沒有一個是立刻轉身衝向獵場的--
“沒有聽到我說的麼?王爺有危險,快追上去保護他!!”
念滄海急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可是四大暗衛默不作聲--
他們理解王妃擔心九爺,可這都說了是命由天定的涉獵大賽,他們一群人要就這麼衝進獵場,還不成了被天下人嗤笑的大笑話?!
日後定被人說,堂堂北域王爺怕死怕到上千名侍衛保護著狩獵。
九爺聲名遠播,威風凜凜,他們要這麼做,絕對是丟了九爺的臉麵,九爺也絕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
“王妃,你有孕在身,還請看在未出世的皇子的麵上,冷靜點兒,九爺不會有事的!”
四大暗衛拚死攔著念滄海,奈何她一女兒家怎麼抵得過健壯的四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