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要是個活的妖族,隻要是妖族的屍首,哪怕是一塊妖族骨頭中的妖氣,都足以摧毀凡人的一個小鎮。”
念滄海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如果連妖族的屍骨都是那麼厲害,那卿絕擁有的妖氣,他一直都在隱藏,因為那是毀滅性的威力,所以他將自己掩藏在狼形麵具下。
卿絕說過的,他不願暴露身份,不願妖狼王和愛妃的事再度發生…
“端木離的目標是我,將我交給他們,東炙就能免過一劫了。”
念滄海聽到宮殿外赫然傳來的嘶叫呻吟,淒厲繞耳,聲聲紮痛人心,天際仿佛被鮮血給染紅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變成這樣的…
“不許出去,跟本王來!”
烈焰拽住念滄海的手往殿內深處走,腳步很快,她無法跟上,肚子突然一陣陣的痛楚,腿間隱約有著濕潤的液體流了出來,“不,我不行了,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念滄海抱著肚子整個身子沉下去,烈焰見狀,立刻傳真氣給她,隨即打橫將她抱起,“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大王…”
肚子的痛楚有了緩解,念滄海內心的歉疚卻是越來越深,“他們在哪兒,追上去!!”
身後不遠處,數十個北蒼兵將喊道,追著殺過來。
“再忍耐一會兒,海兒,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
烈焰快步衝入一間最深處的屋子,那屋子從外麵看就隻是一麵牆,其實暗藏玄機,隻有烈焰知道門的所在,將念滄海抱了進去後鎖上了門--
這間屋子是用鋼鐵鑄成,刀槍不入,暫時能阻擋外麵的那些人,“屋子裏有條暗道,本王帶你出去,暗道連接著北域,相信到了那兒,會有人接應我們。”
“大王。”
就是有條暗道,也絕不可能一眨眼之間就能去到北域,這一路上,她都會是他的累贅他。
念滄海不明白為何他要為她付上那麼血本無歸的代價。
她看著他,眼中含著感激的淚,“為什麼?”
“換你爹爹欠下的人情,本王不願看到母子相離的畫麵。”
烈焰笑著,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執著,保護著她們母子,仿佛就是在保護著愛妻和皇兒,當初他救不了心愛的女人,他知道失 去心中所愛的痛苦,他不願再體會一次,哪怕她並不是他心中深愛的那一個。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應該出去救他們,他們是你的子民,你該保護的是他們。”
“不用為本王擔心,這筆血債,本王一定會和端木離討回來!”
烈焰雙眸燒起了洶洶怒火,那雙赤眸比平日更加的血紅,“你是…犬妖,對不對?!”
“嗬,為何這麼想?”
“因為你和卿絕很像,重情重義,重承諾,看來我們母子要欠你一世的人情了。”
“嗬,那本王一定會請端木兄好好的給予補償。”
屋外,數十個禁衛越聚越多,整個皇宮幾乎被他們屠殺得血染成河,然後天際突然出現一道赤色焰火,那些倒在血泊裏的東炙禁衛一個個的身染鮮血又站了起來--
圍堵在屋外的北蒼禁衛開始驚恐,他們分明將他們屠殺,他們不可能再複生的!
“殺,一個都不留!!”
有一道熟悉的聲音一聲令下,一群禁衛齊齊幻化,丟棄了凡人的軀殼,露出驚駭可怕的犬妖真容,一個個咧開血盆利齒,撲向那已經嚇殺掉的北蒼禁衛。
他們的妖氣根本及不上真正的犬妖,“妖怪啊!!”
一群人參加起來,頭也不回的大逃亡,然而這一次倒在血泊裏的變成了他們,隻是凡人之軀死了就再也無法複生。
“徹查清楚,一個都不能留!”
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待一群禁衛確認了北蒼禁衛都被殺死了,肥沃的犬型身子變回了人形--
“元公公,我們要不要追上大王。”
禁衛們一個個變回人形摸樣,元公公看著仍舊完璧無缺的屋子,“不,將這些屍首都處理掉,隻有一夜的時間,我們要將皇宮恢複到先前的摸樣,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今日發生過什麼。”
他們東炙一族皆是犬妖的後裔,為了和凡人和平共處,隻能掩藏自己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可以妖化。
剛才他們不敵北蒼禁衛一個個“死去”是毫無防備,以凡人之力也無法反擊,然而天際的那道赤色焰火,是烈焰給他們的信號,是他允 許他們妖化的暗號。
當然殺進所有北蒼禁衛也是大王的意思,這個秘密怎樣都要掩藏下去。
暗道中,念滄海緊緊拽著烈焰的脖子,因為她不會料想到他會變化成真身,而真身是頭英氣威猛的巨型犬妖,赤紅的皮毛,靠在他的懷 中讓人及其安逸,隻是他穿梭的速度堪比天際的星光,身邊疾風襲過,這簡直就像是場夢--
“再一下就能到北域了。”
“再一下?!”
念滄海訝異,仿佛身處暗道中連一刻時辰都沒有到,他們“再一下”就可以到達北域了?!
烈焰沒有撒謊,從暗道直衝天際,烈焰的身影恍若天際一朵俊美犬型的紅色雲彩,在他打橫抱著念滄海落地的一刹,他又幻化為了人形 ,“大王?!”
念滄海直覺身子一上一下的,仿佛上天入地著,“到了,睜開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