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女兒來,她忙將活計都交給掌櫃的,拉著女兒去了鋪子後頭的休息間。
“你呀,去程家吵架的事都傳到娘這邊來了,以後這種事你還是少露麵吧,畢竟是已經十七歲的大姑娘,總這樣下去不好找婆家。唉,都怪你那個死鬼爹,關鍵時候不在家,害你一個姑娘家為了關家的事拋頭露麵招人非議!”慕容蓮說起前夫來滿肚子火,心疼地摸了摸女兒頭發道,“程家人如果敢找你麻煩就與娘說,娘去收拾他們!”
一旁伺候著的如意滿臉崇拜地看著長相非常相似的一對母女花,自家小姐的功夫都是夫人教的,性情也像夫人。
“娘,您還擔心女兒吃虧?誰不知道我有個打遍青山縣無敵手的護短娘親?”關欣怡吃著蜜餞,嬌豔的臉上滿是調侃的笑意。
“你呀!”慕容蓮搖搖頭笑了,寵溺地看著女兒吃東西。
慕容蓮可以稱得上是青山縣的傳奇人物,以前以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事件已經引起過轟動,幾年後和離再次受到矚目。
就在大家都想著和離後她會黯然離開青山縣這個傷心地之時,她反倒在離關家不遠的地方開了個胭脂鋪子,生意居然還挺好,人沒憔悴多久便從低穀中走出,越來越開朗,人也越來越年輕,這種風韻猶存的老板娘行情那是很好的,這麼大年紀還和離過,居然都不乏追求者。
門外傳來敲門聲,在鋪子裏幫忙多年的吳大嬸道:“老板娘,安家老爺又送東西來了,這次的是……”
慕容蓮立刻打斷她:“不收,送回去!”
吳大嬸應了聲後離開。
關欣怡眉頭微皺,問:“還是那個成衣鋪安家?”
“不是他是誰?有了幾個臭錢就自以為是個人物,長得比你爹還老還醜,還好意思對我糾纏不休!老娘我一個人生活得多自在,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不開去給人當繼室,伺候一窩子別人生的小崽子,費力不討好,呸!”慕容蓮一臉嫌棄地說道,
安家大老爺前兩年死了老婆,之後便開始對慕容蓮死纏爛打起來,用的是當年關二河的法子——纏字訣。
隻是時機不對,人也長得過於抱歉,口才又差關二河差得遠,苦追兩年無果,還招了心上人厭惡,安大老爺還真挺苦悶的。
關欣怡見過安大老爺,長得肥頭大耳的,真沒有自家爹爹好看討喜。
一旁的如意忿忿地道:“安家沒一個好東西!他家長子欺負過二少爺,長女又勾引走了二小姐的未婚夫,老頭子還糾纏夫人,安家就像狗皮膏藥似的咬著關家不放了!”
如意口中被欺負過的二少爺正是關欣怡同父異母的弟弟關佑恒,也是導致慕容蓮毅然和離的導火索。
原本隻愛妻子一人對其他女人從不正眼瞧的關二河突然從外麵抱回來一個孩子,說是之前外出為正在打的官司找證人時被算計與一名女子發生了關係,這孩子便是那晚的意外。
慕容蓮那是眼裏不揉沙子的性子,即便關二河跪下說那女子已經病逝,他與那女子的事是被人算計與其並無私情,那也無法得到妻子原諒,苦求無果後隻能忍痛看著妻子離開關家。
當年事情發生時關欣怡剛五歲,年紀小很多事都不懂,看到爹抱回家的小男孩,隻一眼她就喜歡上了,實在是這個孩子長得太好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兩眼黑葡萄似的定定望著她,還張開小手讓她抱。
第一眼被這小子擄獲,即便事後被人告知是因為這個弟弟娘親才離家出走,她也無法討厭起關佑恒來,等長大後對乖巧懂事又聰明的弟弟更是討厭不起來了。
關佑恒是慕容蓮心裏的刺,關欣怡從來不敢在娘親麵前提弟弟,這次被如意提起,她還擔心慕容蓮會不高興,偷眼望去,發現對方在想別的事,顧不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