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肝兒喲,有祖母在,絕不讓你坐牢!”關老太太抱住受了驚嚇的孫女拍哄著,為了給她信心道,“你別怕,你爹已經給你二叔寫信叫他馬上回來,有你二叔在就不怕了,憑他那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死人都能說活了,他一定能將官司打成你是無罪的!”
這句安慰的話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關欣桐雖一直瞧不起叔父的狀師賤業,但卻對其打官司的能力深深信服,破啼為笑:“這到是,二叔很了不起的,就像程家當年,明明程大老爺真的侵占了人銀兩,結果愣是被二叔將官司打成他是被冤枉的。”
這個例子舉得太糟心,說完後關欣桐自己都不高興了,想起被退親的事,用眼角餘光白了關欣怡一眼。
懶得理會這對祖孫二人的愚蠢對話,關欣怡問疑點:“你說事發時安家大小姐就在現場?可是事後安家眾人都說他家大小姐一整天都沒出房門,當時因不舒服還請了大夫上門看診,大夫都能作證!”
“什麼?不可能!”關欣桐急了,挺起腰咬牙切齒地道,“那狐狸精一直在,如果不是她挑唆,我怎麼會、怎麼會……”
“你確定?”
“確定!她化成灰我都認得!她就在現場,身高體形臉蛋都是她,連看我的眼神和罵我的語氣都一樣,如果說有人假扮她我都不信!”
關欣怡眉頭擰起,以她對這個愚蠢妹妹的了解,殺人這等天大的事她都承認了,又怎麼會在安大小姐是否在現場一事上撒謊?看來當日安大小姐很可能就在現場!
“還有一點,你說你拿釵去刺他,刺了幾下?”
“我、我好像是刺一下?”當時的情景每回想一次她就害怕一次,那等慌亂危險的時刻,某些細節哪裏還記得那麼清楚?
關欣怡正色道:“你最好仔細想想,因為當時仵作驗屍,死者脖子上是兩處傷,一處未擊中要害,一處擊中了要害!”
關欣桐聞言吃驚過後開始仔細回想,想了片刻後道:“是一下!我就刺了一下!那男人那麼大的力氣,刺一下還是趁他不備,我沒有能力和機會刺他兩次!”
關家眾人聞言重重鬆了口氣,如果是隻刺一下,還是在對方要掐死她時回擊,這屬正當防衛,而且那一下是關欣桐緊張慌亂狀態下刺的,準頭有失,不會一擊便中要害,這樣的話真打起官司來關欣桐的罪就會減等很多。
“你先休息,剛才說過的話你好好整理下,官府的人很快會上門來問你口供,記住,官府查案非同兒戲,半點謊話都不能說知道嗎?”關欣怡警告道。
關欣桐點點頭,就她這點膽子,讓她對著官府的人說謊也太為難她了好不好!
果然不如所料,當日下午官府的人便上門了,因著顧及關欣桐傷勢嚴重,為防直接押去縣衙還沒審問人就死了,是以縣衙讓人去關家問口供。
江沐塵也來了,關大河父子接待,關欣怡也在場。
“安家已經遞了狀紙狀告令嬡殺人,礙於貴府二小姐失蹤多日且受了重傷,本官已經將庭審延至五日後,這期間你們盡量將她身體養好,以免上堂撐不住。”江沐塵客氣地說道。
“謝大人關照,小女真的沒有殺人,大人明鑒!”關大河直接給江沐塵跪下。
江沐塵示意手下將人攙起來,道:“若令嬡真是冤枉的,本官定會給她一個清白,隻是如今的情形對令嬡很不利,這點你們要清楚。”
說完後他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沒開口的關欣怡,話是說給她聽的。
“這件案子疑點頗多,民女爭取五日內找到新的證據證實舍妹未殺人。”關欣怡秀眉微擰,想找到新的證據並不容易。
看出了她的擔憂,江沐塵不知怎麼的安慰的話便說了出來:“本官身為青山縣第一父母官,所有案件都會一查到底,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