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在這裏煎熬難受,還不如早點離去,她這樣想是最理智的,是不是?
可是一切對平時有效的說服都變得啞然失色。
歐陽爍看她的情緒有些失落,道:“你一個人安靜一會吧,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出現。”
南宮雨縮回被子裏,或許早就該逃開了,反正兩個月的期限隻有二十來天了,這時候走,歐陽爍應該不會覺得怎麼樣,對他對自己還是對兒子,都好。
可是為什麼,眼淚會不經意地從眼角滑落,是舍不得嗎?才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就對他產生了感情嗎?南宮雨覺得這樣的自己懦弱無助,感情的事比她所遇到過的所有難做的實驗都讓要她為難。
南宮煌鬱悶地在別墅裏走來走去,兩個人偷偷出去約會,也不帶上他,他無聊地走到一個房間,好奇地拉上燈,入目的是牆上的一幅照片,像是全家福。
他感興趣地走上前看個究竟,這張照片好老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照的,房間很幹淨,燈光明亮,一點也不使人害怕。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這是歐陽先生的儲藏室啊。”外麵匆匆進來一個傭人,她緊張地道。
“儲藏室?這裏不是誰都可以進來嗎?”南宮煌指著牆上照片上的一個小孩,問道:“這個小孩是誰?”
“什麼小孩不小孩啊,這位就是歐陽少爺啊,他小時候是不是很可愛?是我一手把他帶大的,從小他就討人喜歡。”中年女傭道。
南宮煌點了點頭,總覺得大灰狼小時候的照片有點像自己,他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看,媽咪不跟他說,他有的是辦法。
他神秘地一笑,跟著女傭出了房間,大灰狼說過五年前他跟媽咪在一起過一晚上,說不定自己就是那天晚上才出現在媽咪的肚子裏的。
他早就該想到,每次問媽咪的時候,她的眼神都躲躲閃閃,一副不想回憶的樣子。
這幾年在國外,也沒有被他看到什麼蛛絲馬跡,看來他的爹地是在國內,而歐陽爍則是重點懷疑對象。
晚上一覺睡醒,南宮雨睜開眼睛,天已經全黑了,隻有台燈是亮著的,被調節成弱黃的光,黃色的光顯得很溫暖,她的腰部上橫放著一隻手臂,身體被歐陽爍抱的緊緊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她手腳喜歡冰涼,特別怕冷,這樣的溫度之下,她感覺很暖和。
她轉過身來,便能夠近距離地看到他清晰的麵部,他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她都沒有感覺,想必是他盡量放輕了動作吧,她一向敏感,很容易被吵醒。
他閉上眼睛時,像個無害的孩子,她的手不經意地碰觸他的眉頭,她好像總會惹他生氣,他一生氣,眉頭就會蹙成一座小山。
他的睫毛很長,很少有男人的睫毛會這麼長,黑色的睫毛閉合時,像一把小扇子。
要不是她這麼近距離地觀察他,恐怕還不會發現他的小秘密,她輕笑。
鼻梁高挺如同歐洲人,她的小手描摹著他的輪廓,直到留連到他的唇,聽說男人唇薄的話會薄情,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他的唇碰觸到她的時候,她好像還能隱隱約約想起那種感覺。
像是被記憶給羞了,她縮回手,卻被一隻強有勁的手給抓住,“怎麼?還想逃?”
他沒睡?她吃驚地看著歐陽爍睜開魅惑的眼,眼光流轉,她屏住呼吸,他什麼時候醒的?剛才她的那些小動作都被他看到了嗎?她的臉色通紅,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還不知道你對我這麼感興趣。”歐陽爍邪魅地笑道,他一個用力,她就毫無防備地倒向他的懷裏,她在惱怒剛才自己的情不自禁,居然被他抓個正著。
“我……我沒有,真的……沒有……”話音越來越弱,顯示她的不自然,特別是歐陽爍那追究的眼神,更是讓她不敢正視他。
“還說沒有,你還真嘴硬,從一開始撫摸我的眼睛到鼻子,最後到我的唇,怎麼……你想抵賴不成?你是想偷吻我嗎?”歐陽爍笑道。
這樣戲弄南宮雨,讓他一下子心情大好,確實當她轉身的時候,他就醒了,本來隻是純粹地想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她竟然撫摸他的臉頰。
他竟然那麼早就醒了,卻不提醒她,這男人實在太壞了,南宮雨嗔怒地看著歐陽爍,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她縮回視線,想躲回被子裏,幸好現在的燈光不強,要不然歐陽爍一定能看到臉色通紅的自己。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我隻是……隻是……一時的好奇而已。”南宮雨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啊,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撒謊。
“好奇?是嗎?你好奇什麼。是好奇你對我開始有感覺,還是好奇想再嚐試一下我給你的吻?”歐陽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