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閉上眼睛,盤腿坐在金銀廣場之上,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起來。這次的鑄器主題已經不是考驗眾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了,而是考驗大家在鑄器之道的領悟力和天賦。
楚墨嘴中念著投影裏麵的那幾句話,回想著投影裏麵出現的那把什麼都像,什麼又都不像的兵器,已經進入了冥想狀態。
到底要鑄造出什麼兵器呢?
何為兵器?何為鑄器?鑄器師到底是幹什麼的?它能為世界帶來什麼?水到渠成是遵循自然之道嗎?
楚墨突然開始思索起這些最原始的問題來,他的腦海裏頓時出現了很多關於鑄器的場景。
他看到一個老漢正在打磨一把剪刀,看到一個鐵匠正在鑄造一柄鋤頭,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熔鑄一個鐵鍋,看到一個馬夫正在揮動鞭子驅使一匹白馬。
剪刀可以修剪衣物、藤條,鋤頭可以鋤地、農耕,鐵鍋可以用來煮粥、做飯,鞭子可以驅趕動物。從廣義上來講,這些都是器,是生活中最常用並且不可缺少的器。
楚墨看到一個劊子手拿著一把明亮的紅纓大寬刀,將一名罪犯的頭顱砍掉;看到兩個國家正在進行一場戰役,無數的兵士拿著各種長矛厚盾、大刀利劍向敵人衝殺,保護自己的家園。看到一個巨大的廣場上,無數的鑄器師引燃各種形態的地火,正在進行鑄器比拚。
這些都是兵器,似乎所有人都可以鑄器。不一定是鑄器師,不一定非要天賦異稟,拿一塊礦材放在火上將其灼燒成自己想要的形狀,並賦予其一定的用途,就可以稱之為鑄器。鑄器之人分布在全世界每一個角落。
此時楚墨的腦袋裏有無數關於鑄器的場景閃現。就像無數隻毒蜂在他耳邊炸響一般,楚墨的腦子裏亂糟糟一團,感覺就快要呼不出氣來。
呼!
楚墨睜開眼睛,長呼了一口氣,這才緩過神來。他望了望周圍的鑄器師,發現大家都或坐或站於鑄器台旁,大多閉目凝神,在思索鑄器之法。一旁的江帆眉頭微微皺起,可能也正在為思索此次鑄器的主題而著急。
楚墨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重新閉眼思索開始。
這一次,楚墨的腦海裏不知覺地想起了自己在大雪山鑄器的情景。
那時候,他才五歲,才剛剛記事。他的師傅就讓他早上跑上幾十裏路,去一汪冰湖裏雕刻冰塊。
最開始他拿的是一把比手掌稍微長一點點的小刀,要雕刻的也是一些線條簡單的樹木、兔子、野雞等等。
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對心火的運用逐漸成熟,他的師傅才開始教他真正的鑄器之道。他的師傅告訴他,一把劍最佳的長度是多少?一把刀最好應該是幾分厚?鑄造一把兵器需要多大的火候?如何才能更快更好地為兵器雕刻上精致的花紋。
楚墨從點點滴滴學起,一開始是跟著師傅有板有眼的鍛煉、臨摹,到最後學會了舉一反三,學會了運用自己的創造力去創造一些前人沒有鑄造出來的新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