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驚變(1 / 3)

“二師兄,這就是什麼雲鵬?還仙獸呢,可真難看!”

“長大了很漂亮呢,琬兒替二師兄養著罷。”

“哦”了一聲,琬兒懷裏抱著雪詩,一臉喜愛的撫mo著,皺眉看看雲鵬,脫毛的野雞一般,可真醜,比那把臭蟲劍還醜,要不是二師兄,哼哼……

這已是第二日了,暖暖的陽光下,蘇長生跟琬兒坐在草地上,一個逗弄雪白機靈的雪詩,一個逗弄野鴨子一般的雲鵬。

身後“吱呀”一聲開門聲,蕭萬山緩緩出了屋門,蘇長生忙站起身來,道:“師父!”琬兒卻當做沒看見一般,仍自顧撫弄雪詩。

蕭萬山點點頭,招招手,那灰鶴在遠處響鳴一聲,飛身過來,趴下身子,等兩人上了灰鶴,又鳴叫一聲,蘇長生見琬兒懷裏抱著雪詩對著自己一邊跳一邊擺手,不由緊緊手裏追星,心裏也不知什麼滋味。

紅楓山遠遠在望,蘇長生盯著滿山青楓褐石一時失神。兩人下了灰鶴,蕭萬山又擺擺手,那灰鶴便展翅而飛,在天邊化作一個黑點,漸漸模糊。

蘇長生跟在蕭萬山身後不言不語上了紅葉穀主峰,一路上安安靜靜,清清冷冷,往日熱鬧喧嘩的景象卻是再也看不到了。兩人剛上主峰,一個站在大殿之前的知客便高聲喊道:“雲陽宮,蕭萬山到!”

接著披麻戴孝的蕭繼之走了出來,紅腫著雙眼,失魂落魄的走到蕭萬山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他雙腿,泣道:“四伯!”越哭越是傷心,一時竟收不住眼淚。

蕭萬山彎腰拍拍蕭繼之肩膀,歎了口氣,蘇長生看著蕭繼之,想起往日對自己親近有加的蕭師叔,和藹可親的薑嬸再也看不到了,不由也紅了眼圈,心裏難過。

良久,蕭繼之才緩緩收聲,站起身來,將兩人迎進大殿裏。

大殿之上,許多紅葉弟子身穿孝衣跪在左邊,中間一張桌子上供放著無數靈牌,李無憂麵無表情的跪在人群之前,神色間看不出什麼哀淒。

兩側坐著許多人,各自衣服上都有門派標記,蘇長生見李無憂上前在蕭萬山跟前磕了頭便退到人群前,也不看自己,心中更是憐惜疼痛,直想上前好生安慰她一番。

蕭萬山上前敬了香燭,退身走到許多衣服上標有白雲的人群裏,對其中一人點點頭,緩緩落座,蘇長生見這人年約四旬,三縷美髯,相貌英俊,儀表堂堂,心裏暗道怕他就是掌門白延年白師伯了。

蘇長生在蕭萬山身後站定,不敢旁顧,眼光便落在對麵諸人身上,最上兩人一個袖子上繡著三道晶瑩流水,一個繡著一個篆刻“道”字,想來這兩個便是洛水宮與神道宮來人了,紅葉穀在雲陽治下,些許事向來是雲陽做東主。

門外一陣雜亂腳步聲,蘇長生不由皺眉,哪個這麼無禮?念頭剛起便聽那知客喊道:“木靈宗來客到!”

話音未落,從門外進來二十餘人,三人在前,中間是個五六十歲老者,左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兩人身著青衣,衣服上並無標記,右邊一個年近五十的老者袖子上標記一把青色小劍,果然是木靈宗來人。

蘇長生眼看三人,心道:“這兩個是什麼人,既是代表木靈宗前來,怎麼這般失禮,連個門派標記都不繡?”

心念剛落,便聽遠處傳來一聲低聲呢喃:“萬年不遇的五行道體?倒是少見!”蘇長生聞言不由又看向那年輕人,這年輕人額上那一點五色花瓣便是五行道體特有?什麼五行道體,聞所未聞,還以為這人有貼花黃的癖習呢。

尚未等李無憂上前施禮,居中那老頭已悲悲戚戚道:“李師兄,你怎麼就走了?久聞你號稱瞻洲第一高手,我們父子好生敬仰,特意給俊兒尋得一把‘斬風劍’,還想讓你們比試比試,你怎麼就走了?”說著眼中似有淚花。

眾人不由都皺皺眉,蘇長生眼見這老頭表情淒切,說話卻難聽,一時也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那老者又泣道:“俗話說‘善惡終有報’,李師兄,你這麼一個天大的大善人怎麼就死於非命了?”

蘇長生原本心情便不佳,聽這老頭說話不對味,登時上火,想也不想高聲自言自語道:“聽人說現在的老王八都成了精能說人話了,我還不信,沒想到閹驢,瘋狗竟也能說了?那老王八能說人話也不算如何稀奇古怪了!”聲音極大,大殿裏人人可聞。

那老者青著臉剛要嗬斥,便聽木靈宗眾人中一個聲音叫道:“哪來的小王八蛋,你師父白……”話未說完,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便見一個木靈宗弟子瞪大了雙眼,死魚一樣的眼珠子幾要突出來,猛地向後倒去。

身後一個弟子趕忙抱住,剛叫道:“哪……”話音已息,瞪著死魚眼向後便倒,眾弟子嚇得麵皮發青,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

前麵那年輕人回過身子仔細看看兩名已死弟子,身上毫發無傷,抬手一道銀光閃過,第一個死掉的弟子身子已被從中間劈開,眾人這才見那弟子身子裏麵已經燒得焦了,內髒早已化作黑炭,血液早已幹枯。

那老者看著滿目黑炭,一臉青紅之色,高聲驚叫道:“破虛?”轉身看看兩邊諸人,叫道:“好,好啊,破虛!”甩甩袖子,領著諸弟子一聲不吭出了大殿。

蘇長生盯著師父腰間長劍呆呆發愣,剛才看的清楚,那白鐵劍不知如何消失不見,隻餘一個劍鞘,接著兩人身死,那劍又不知如何出現在劍鞘裏,好似一直便在劍鞘裏一般。蘇長生不由想起那朱雀便是這般毫無動靜的出現消失,心裏不由一寒。